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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魔障?”
陳珩喃喃自語,對這幾個字不是很理解。雖然看小說的時候經常看到主角被心魔所困,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但心魔為何會成為心魔阻礙,她卻始終一知半解。
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非要那麼執著,非要困於過去,困於他人,不肯放過自己。
陳珩從來都很會開解自己,就算父母重男輕女要把她賣了換彩禮,她也並不執著於讓父母愛她、執著於向父母證明她更值得愛。不愛就不愛,他們的愛也並沒有那麼高貴,她可以自己愛自己。等到能自己工作賺錢了,陳珩就更無所謂父母是否愛她了。她的人生還有那麼長,她的現生世界有那麼多有趣好玩好吃的,她隻想快快樂樂地體驗活在當下的每一秒,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不在乎不愛她的人身上。
雖然有時候她也會覺得不甘心,覺得不公平,覺得憑什麼自己要因為性彆就被區彆對待……但是,她也知道這根本沒辦法解決,大環境就是這樣的,她的父母也隻是選擇了順應環境而已。
她早就看開了,也早早就學會了不去對不能期待的人抱有期待。
不過……話雖如此,在進入劍塚山之前,陳珩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據說心魔這種事,就是把你心底深處的不甘心放大放大再放大,讓你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陳珩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著了道。
應……應該不會吧?她那麼樂觀向上積極快樂的一個人,不會真的被這種煩心的心魔打倒吧?
“師……師姐,如果真遇上心魔了該怎麼解決啊?”
陳珩覺得還是得以防萬一,至少不能什麼準備都沒有就直接莽。
明鏡頓了一下,在陳珩沒注意到的時候悄悄紅了耳朵,她正要組織語句,卻被喚心劍搶了話頭。
“就彆指望你明鏡師姐能教你如何對付心魔了,當年還是我把她從心魔幻境中拖出來的呢,如果你明鏡師姐知道怎麼勘破心魔,也就不會鬨到靈根儘碎剃發出家的地步了。”
喚心劍幾乎將明鏡賣了個徹底,但明鏡也並未反駁,隻是無奈地看了它一眼。
陳珩不禁有些好奇明鏡師姐的心魔是什麼,但這事可能涉及隱私,明鏡師姐要是不願意說她也不太好意思問。
“那師姐現在還困於心魔嗎?”陳珩問了唯一能問的問題。
她遇到明鏡師姐的時候,師姐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四大皆空的僧人,可見師姐可能早就不再困於曾經的心魔了。
既然師姐能勘破,那就肯定能教她!
明鏡歎了一聲,搖頭道:
“我亦不知。”
她目光悠悠地看向遠方,似乎在迷茫什麼,又似乎在懷戀什麼。
“自從跟著師父出家以後,我就不再去回憶過往,慢慢的,過去所執著的那些東西好像就變得完全不重要了,就仿佛過去的我早就已經死在了過去。既然已死,過去種種都是鏡花水月,過眼雲煙,又何須在意。隻是……這究竟能不能算是勘破心魔,我卻不得而知。”
明鏡用充滿歉意的目光看著陳珩,為自己無法給她提供幫助而感到抱歉。
“或許喚心劍說得對,我確實還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勘破心魔。”
陳珩聽得怔怔的。
原來明鏡師姐的心魔竟是這般的刻骨銘心,要死過一回才能堪堪破解!
……她更好奇了,但這點好奇之心還是得遏製住的。
陳珩道:“多謝師姐,師姐的經驗對我而言亦是助益良多,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