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著手指,趙縣令正欲再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的逼近過來,緊跟著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他的心腹從外麵一臉急色進來,“大人,刑部來人了。”
趙縣令登時驚得眼睛都瞪圓了,“誰?”
心腹麵色凝重,“刑部侍郎馮大人。”
他怎麼來了!
趙縣令吩咐一句繼續審訊,轉頭匆忙離開。
縣衙大院中,馮春山負手而立臉色發沉,趙縣令一看到人,慌忙整理了一下衣冠,陪著笑迎過去,“下官拜見侍郎大人!”
馮春山轉頭居高臨下昵著趙縣令,將自己的令牌丟給他看。
趙縣令嘴上說著,“您客氣了,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身體卻很誠實的將令牌接住前後左右看了個遍。
的的確確是刑部侍郎的官職牌子。
趙縣令越發恭順的雙手將牌子奉還,諂媚道:“不知馮大人此次前來清水縣,是為公乾還是私事?下官無意打聽,隻是想要儘綿薄之力。”
馮春山冷哼一聲將自己的令牌收好,轉腳朝旁邊地上的大麻袋踹了一腳,“你的管轄範圍竟然鬨出山匪?”
山匪兩個字就像是針一樣挑動趙縣令的神經,他一個激靈險些跪下。
馮春山身邊的手下將那麻袋解開,露出裡麵的人。
長遠被五花大綁堵了嘴,人還昏迷著。
長遠所在的麻袋旁邊,橫七豎八還丟著十幾個麻袋,想必裡麵裝的都是人。
“馮大人這是......”趙縣令一臉不解。
馮春山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本官路經四合鎮,這夥山匪竟然想要搶劫本官,真是膽大妄為!”
一聽這話,趙縣令心下鬆了半口氣,撲通跪下,“大人恕罪,下官失職。”
馮春山怒道:“朗朗乾坤竟然有山匪流竄,我看你這縣令真是做膩歪了,本官沒有時間與你閒扯,限你十日內將這山匪全部肅清,等本官辦完事回來檢查,山匪一事,本官必定是要上報的,你好自為之!”
丟下人,馮春山轉頭離開。
趙縣令嚇得一身冷汗浸透夏日薄衫,慌忙去追,“馮大人留步,馮大人留步,清水縣出了山匪的確是下官的職責,馮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嚴查......”
馮春山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腳下步子一頓,轉頭瞪著趙縣令,“怎麼,你打算賄賂本官替你兜著?”
趙縣令聽說過,這位侍郎大人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性格堅硬,很難通融,眼下又見他是這個樣子,那些想要送禮塞錢的話便卡在嘴邊說不出來。
“大人誤會了,下官隻是想說,大人息怒,下官必定肅清山匪,下官自會向上遞認罪書的。”
馮春山涼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抬腳離開。
然而才走幾步,忽的從身上掉下一物件,馮春山身側隨從慌忙彎腰撿起。
“大人,是從那山匪身上搜出的東西。”
馮春山接了玉佩看都沒看一眼,頭也不回的直接丟給趙縣令,“聽到了吧!”
趙縣令手忙腳亂晃著身子一撲,接住那玉佩,“聽到了聽到了,這是山匪身上的,下官一定......”
不等他話說完,馮春山帶著人已經離開。
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要不是腳邊實實在在放著十幾個麻袋手裡又捏著山匪的玉佩,趙縣令都要以為自己做夢了。
他這清水縣,竟然來了個刑部侍郎。
刑部的人來這邊做什麼?到底在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