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餘順海的確是個有本事的,做事又乾淨,我爹還說呢,寧願花雙倍的價錢也願意請這種人,請他做掌櫃,你就當真能做甩手掌櫃了,你說他當時為什麼要離開慶春樓啊?”
陸棠聳肩,“那誰知道,誰還沒點私事了!”
“也是,對了,他什麼時候過來?”
“沒定時間呢,怎麼說也是我聘請人家,等這邊收拾整齊了,晚上我去請他過來瞧瞧。”
“行,我陪你去。”
有梁成家的掌櫃的幫忙掌眼,再加上周述徐慎郭大偉他們搭把手,天黑之前,客棧的六個小夥計六個漿洗婆子就選了出來。
今日選主廚已經來不及,幾個人在外麵酒樓吃了晚飯,周述徐慎郭大偉回客棧盯著小夥計們收拾整理,陸棠和梁成直奔餘順海家。
留了各自的小廝在巷子口候著,倆人晃悠進一條極其狹窄的小巷。
瞧著周圍破爛的房子,梁成一臉納悶,“餘順海在慶春樓做了半輩子,慶春樓待他不薄,怎麼住的地方這麼差?”
陸棠心下也疑惑,“且進去了再說吧。”
等他倆抵達餘順海家,一眼瞧見明顯是被人一腳踹塌的街門,倆人驚得雙雙一個對視。
出什麼事了!
陸棠大步流星就朝裡走。
“你要離開雲陽酒館?”
陸棠才走到屋門前,就聽到屋裡的說話聲。
這場麵簡直像極了當日他猝不及防偷聽到陸德仁與顧雲鶴對話的場麵。
屋裡的人,正是顧雲鶴。
陸棠心頭一驚,梁成顯然也意識到了,一把抓了陸棠腳尖點地直飛房頂。
兩人趴在房頂上,梁成朝陸棠比了個閉嘴偷聽的動作,然後輕手輕腳扒開房頂幾片瓦。
屋裡的情形看的還算清楚。
餘順海麵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顧雲鶴一臉惱怒指著餘順海的鼻子,“你可想清楚了?你當真要離開我?”
顧雲鶴憤怒的咆哮聲落下,屋裡短暫的靜默了一瞬,餘順海低著頭道:“嗯,我不想在雲陽酒館做掌櫃了。”
說著,餘順海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猛地抬頭,直視顧雲鶴,“你不用勸我了,我已經打定主意了。”
“為什麼?”目光像是野獸一樣,顧雲鶴噴發著逼人的怒火,質問餘順海。
房頂上,陸棠和梁成兩臉懵逼。
“我做事有我自己的準則章法,雲陽酒館的經營理念我和完全相悖,之前我之所以同意回來是為了還你的人情,我們當時簽訂了四年的合約,現在合約到期了”
顧雲鶴蠻橫的打斷餘順海。
“合約到期?你和我講合約到期?你不要忘了,當年你兒子的命案是誰給你遮掩過去的!
現在你兒子還能在京都讀書,那都是依仗了我顧家的名聲!
沒有我,你早就家破人亡了!
這樣的人情,你說你還完了?
餘順海,你還有沒有良心!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恬不知恥自私自利的小人!”
被顧雲鶴一通怒喝,餘順海死死攥著的拳頭猛地在桌上一砸,他蹭的起身,“我兒子沒有殺人!他根本就沒有殺人,從頭到尾他都是被陷害的!”
咬牙切齒,餘順海憤怒的用極低的聲音歇斯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