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告罪,你肯定對我這個兒子下手,我若是告罪了,你也未必去顧雲鶴那裡揭發我。
萬一你對付了顧雲鶴,我不是就兩邊都保全了,最終大不了隻折了我進去。
喬鐵柱想的明明白白的,他隻想保住三個兒子的命。
“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小少爺念在我這些年對喬家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諒我這一遭,小少爺要我去顧雲鶴那裡傳什麼話我一定辦到。”
這就是要給陸棠做臥底了。
陸棠一笑,“用不著你,你隻說說你都知道什麼就行了。”
喬鐵柱一聽陸棠說用不著他,嚇得隻當是陸棠不給他這個機會,登時一臉灰白,又聽了後麵一句,忙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一個字不落的說出,可惜,他知道的著實太少。
“顧雲鶴說,讓我先把修大壩的事情在村裡散播開來,讓大家夥都盼著這事,等過一陣子開始動工了,若是這邊鬨出什麼事,就讓我帶著人去找喬夫人做主,彆的他也沒說。
他還說,讓我沒事不要找他,隻記得到時候帶人去鬨喬夫人就可以了。”
陸棠和秦墨對視,喬鐵柱這話倒是與陸棠之前的分析對上了。
陸棠擺擺手,“你去吧。”
喬鐵柱戰栗不安,“小少爺,我......”
陸棠麵無表情,正要再擺手讓他走,忽的想起一事,“顧雲鶴找到你,大約是什麼時候?”
喬鐵柱忙道:“差不多一個多月前。”
陸棠蹙眉。
一個多月前,那時候陸德仁還沒有敗露呢,顧雲鶴不是正和陸德仁攪合在一起準備攆走她們娘仨然後侵奪家產嗎?
怎麼還會吩咐喬鐵柱讓他出了事找他娘鬨呢?
那時候要鬨,難道不是應該找陸德仁鬨?
“一個月前,他就說如果這邊出事,讓你找我娘鬨?”
喬鐵柱不知道陸棠什麼意思,隻呆呆點頭,“嗯。”
陸棠朝秦墨看了一眼,旋即遣退他,“你去吧,倘若顧雲鶴再找你,你也不必通知我,他讓你如何你就如何,除非......除非要鬨出人命。”
喬鐵柱明白陸棠的意思,忙應了退出。
他一走,陸棠轉頭就問秦墨,“朝廷打算興修水利,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半年前。”秦墨淡聲道。
陸棠就皺緊眉頭,“陸德仁那傻子讓顧雲鶴耍了都不知道!”
半年前就有了興修水利的計劃,隻怕半年前顧雲鶴就有了對付喬家的心思。
如果她沒有猜錯,按照顧雲鶴的想法,他起初是站在陸德仁一邊的,隻等著陸德仁得手,然後他站出來維護她娘,再從陸德仁手裡替喬家搶回家財。
否則,他也不會在一個月前什麼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就給喬鐵柱那樣的吩咐。
隻是,為什麼呢?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喬家?
喬家在朝中可並無做官之人,完全不會擋了顧宗明的路。
秦墨瞧著陸棠,猶豫一下,道:“顧雲鶴對付喬家,應該不單單隻是為了對付喬家。”
陸棠朝他看去。
秦墨抿了抿嘴,“你們客棧的二寶,他哥哥是西山大營的夥夫。”
這個陸棠知道。
“他死了。”
陸棠:!
“被毒死的。”
陸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