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富貴趕著四匹馬拉的大車,威風凜凜的從雲陽酒館拉回了五壇子酒,並且當著酒館上上下下客人並小夥計的麵,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付清了尾款,還按照郭大偉的吩咐,放了整整二十掛鞭炮。
登時整個四合鎮都知道了喬家客棧從雲陽酒館定酒的事。
五壇子酒被陸棠像模像樣的擺在了櫃台後麵的架子上,剛剛擺好,客棧二樓住的那對父子下來了。
陸棠飛快的瞥了一眼坐在大堂喝茶的秦某人,然後熱情的招呼這對父子,“您出去啊。”
當爹的在櫃台前停住腳,笑嗬嗬道:“聽說咱們客棧的大堂可以定酒席?”
陸棠嗯道:“可以,隻要人數彆太多就行。”
那當爹的就道:“明兒中午我想訂一桌,差不多有十四五個人來吃飯,您看......”
陸棠一挑眉梢,打斷了這老頭兒,“明兒中午,那不行,明兒中午咱們這大堂有人包了。”
老頭一愣,包了?
他在這客棧都住了好幾天了,每天客棧大堂也就是這少東家的幾個朋友占著,幾乎不見什麼外來客人啊。
他錯愕看向陸棠。
陸棠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啊,您要是想要請客,不如去前麵不遠處的四豐樓,他們家的酒菜味道都不錯。”
老頭兒的兒子原本都走出了客棧大門,聽到這話又折返回來,立在他爹身後,“我們能請了人去我們房間吃飯嗎?肯定不會把房間弄臟。”
陸棠為難的搖搖頭,“這不行,一下子十幾個人在客房用飯,會打擾其他客人休息的。”
被拒絕,爺倆雖然不甘心,也隻得暫時作罷,且先離開客棧出去辦事。
等到他們一走,秦墨大爺似的晃悠悠朝陸棠走來,姿態懶散中帶著一抹不太好惹的涼意。
他胳膊支在櫃台處,微曲的手指輕輕在櫃台上叩了兩下,正想問問這小傻子為什麼找宋清湛不找他,外麵進來個人。
正是梁成家的管家。
那管家一進來就朝陸棠行了個大禮,“小人替我們老爺夫人謝陸小少爺。”
陸棠慌忙從櫃台繞出。
他們幾個打小一起玩,在誰家裡都是造反了似的折騰,誰家的管家到了他們跟前,都跟親爺爺親伯伯似的疼他們。
陸棠見了梁家管家如同見了喬福,哪能受他這禮。
引了梁家管家在臨窗的桌前坐下,陸棠提著茶壺給他倒了一盞茶,“您太客氣了,我和梁子就跟親兄弟似的,他要有事我能不管嘛,那薛天明顯不安好心的。”
陸棠不知道梁成和家裡都說了什麼,但是他肯定梁成提了薛天,不然管家也不能見了他就行禮。
“梁家和薛家的確是有舊識,不過是怨不是情,陸小少爺放心,薛天那邊的事,我們老爺會去處理的,絕對不會讓他再來客棧騷擾了。”
管家用了騷擾這個詞,陸棠就沒有多問,隻笑道:“您過來吃飯了嗎,我讓人準備。”
管家笑著拒絕,“吃過飯動身的,現在還不餓,還得去一趟鋪子那邊呢。”
說著,他打量一眼客棧大堂,頗為欣慰道:“你們都長大了啊,看看,現在陸小少爺都能自己經營客棧了。”
說罷,拉了陸棠的手,慈和道:“梁家鋪子上的人都是梁家的老人了,小少爺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吩咐他們。”
這話他說的真誠實意,陸棠也知道他的心意,“您放心,我是那種有麻煩不求救的人嗎?”
眼角餘光掃到秦某人,發現這位大爺正麵色古怪的看著梁家管家,那樣子,仿佛在研究什麼似的。
陸棠很輕的蹙了一下眉,當著梁家管家的麵沒好問他,等到管家一走,陸棠朝秦墨道:“你認識?”
秦墨不答反問,“梁成的父親,叫什麼?”
陸棠疑惑看著秦墨,“梁忠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