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瞧著元寶的表情,陸棠嚼肉的動作一頓,回頭問他。
秦墨和宋清湛也看過去。
元寶就道:“顧鬆明說,他因為酒後調戲顧雲鶴的妾室,被顧雲鶴震怒之下逐出家門。”
陸棠:!
手一抖,筷子直接落下去。
“什麼時候?”
“就在剛才,顧鬆明說,他現在已經被顧家逐出族譜,徹底與顧家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帶著妻兒要離開清水縣,原本想要臨走前見少爺一次,少爺不見就不見吧,他讓奴才把這給少爺。”
元寶將一封信函遞給陸棠。
“他人已經走了,剛剛來的時候就是坐著馬車來的,他妻兒都在車上。”
陸棠接過信函抖開就看。
信函言簡意賅就幾行。
他知道牢裡關著的餘順海是顧雲鶴的命脈,但不清楚具體情況,他能幫陸棠的就是今夜狠狠刺激顧雲鶴一把。
至於能不能擾亂顧雲鶴的心神打亂他縝密的安排從而漏出什麼破綻,他不確定。
陸棠捏著信函的手開始發顫。
所以,顧鬆明調戲了顧雲鶴的妾室......是為了這個嗎?
陸棠繼續向下看。
這些年被顧雲鶴送去京都的那些人,基本都陸陸續續死了。
陸棠手重重一抖,沒捏住那張紙,紙輕飄飄落下。
都陸陸續續死了?
據她所知,被顧雲鶴送去京都的人著實不少。
就......死了?
陸棠從小到大紈絝著長大,每天最大的煩惱大約就是抓不到好的蛐蛐去贏周述他們,學不會認字被她姐揍。
自從被莫名其妙卷入顧家的破事之中後,她也沒有感覺到多麼大的害怕。
可現在......
也不能說是害怕,她說不清心裡那種滋味,就是覺得,好好的人,帶著夢想,帶著希望,帶著滿腔熱誠,去了京都,結果卻.....
陸棠發顫的手驀的被秦墨溫熱的掌心包柱,她心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一頓,抬頭看向秦墨。
剛剛還狗臉似的秦某人一手包著她發顫的手,一手在她頭頂揉了一下,難得柔聲,“我們這次來,就是來查顧雲鶴的,你放心,他這次跑不掉的。”
秦某人平時說話刻薄慣了,他猛地這樣沉聲安慰,陸棠竟然覺得還挺有用。
不知是手被包著沒有那麼涼了還是這話起了作用,反正她心裡沒有多難受了。
元寶退下去,宋清湛默了一下,道:“當時陸小少爺在客棧說完那些分析,我就傳話回京都讓那邊調查那些從清水縣去京都的人。
原想著這調查結果怎麼也要再等三五天才能送來。
沒想到今兒就有了這結果。”
“你們覺得顧鬆明說的是真的嗎?”陸棠問道。
秦墨就道:“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可以確定,顧鬆明隻想擺脫顧家。
你也不必歉疚或者覺得為他難過。
他今天這一鬨,不光是為了刺激顧雲鶴露出馬腳,更是利用此時顧雲鶴心緒不佳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
陸棠聽懂了。
如果是平時,顧鬆明就算是調戲了顧雲鶴的妾室,也未必會被逐出族譜。
可今天不一樣。
今天餘順海被抓了。
顧雲鶴提心吊膽六神無主,在這樣的情況下,顧鬆明再鬨出醜事刺激一次顧雲鶴,顧雲鶴十有八九會將心頭所有的情緒都衝著他爆發出去。
再加上顧鬆明又是有所準備,那他徹底脫離顧家的可能性就被大幅度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