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偉和徐慎也沒興趣。
如謝瑜所言,謝成年有整整一屋子的書。
屋裡井然有序的列了八個大書架,上麵擺的滿滿當當的,一進門就仿佛進了一個圖書館。
架子上的書,除了水利,還有房屋建造,大橋修築
謝瑜如同撫摸心愛的寶貝,手指輕輕掃過那些書,“我爺爺很厲害,這些”
陸棠立在書架前,打斷謝瑜的話,“你爺爺是前工部尚書。”
謝瑜登時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震愕的看著陸棠,“你怎麼知道?”
陸棠舔了一下嘴皮,“我還知道,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涉嫌抄襲。”
當啷!
背後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陸棠回頭就看到謝成年立在門口,他腳下躺著鍋鏟,謝成年七老八十的臉上裹著怒火,他憤怒的瞪著陸棠,心頭巨大的情緒起伏讓額頭青筋突突的跳,“我沒有。”
每一個字都說的咬牙切齒。
謝瑜從來沒見過他爺爺如此,嚇得連忙過去,“爺爺,小棠沒有彆的意思,他就是說著玩”
陸棠直視謝成年,“我沒有說著玩,你就是涉嫌一起抄襲案,這案子不光影響到你當年的仕途,甚至影響到你現在。”
謝成年麵色蒼白,整個人一顫,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兒一樣,毫無意識的就靠在了謝瑜的身上,色厲內荏,“你胡說。”
陸棠上前一步,盯著謝成年,“我胡說?既然我胡說,溧陽大壩已經被黃邦元修建成功,你為什麼還要日夜研究這大壩。”
不等謝成年回答,陸棠就道:“因為這大壩當時修建就有問題,隨著年頭增加,這問題越來越大,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可能大壩就會成為洪災的元凶。
你心知肚明,所以你日夜難寐,因為你就是造成這災禍的元凶,而你沒有徹底良心泯滅。”
“胡說,不是我,不是!是黃邦元抄襲了我的設計圖栽贓陷害我!”不等陸棠說完,謝成年仿佛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他嚎叫著從謝瑜身上起來,揮舞著雙臂怒吼。
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周述他們。
聽到外麵腳步聲,陸棠朝謝瑜道:“我和爺爺有幾句話說,你帶他們去附近轉轉。”
謝瑜狐疑看著陸棠。
陸棠朝他一笑,“信我。”
明明這人惹怒了爺爺,還說了這樣亂七八糟的話,可不知怎麼,謝瑜就是信了他。
許是因為,他心頭對朋友的渴望已經超過了對爺爺的愛?
走出門檻,謝瑜忽然覺得自己自私又卑鄙。
為了維護住這份友誼,他就這麼把爺爺留在那裡?
他甚至都不知道陸棠要做什麼。
徐慎他們聽到動靜奔來,原本是以為陸棠出什麼事了,可眼見謝瑜麵色蒼白的踉蹌出門卻不見陸棠,陸棠的聲音從屋裡平穩的隱約傳出,顯然他人沒事,徐慎一把拉住了郭大偉和周述。
“彆過去了。”
“怎麼?”郭大偉不明所以。
徐慎瞥了謝瑜一眼,沒說話。
周述有點反應過來,“嗐,過去乾嘛呢,回去等著吃比天下第一還好吃的粥去。”
郭大偉愣愣怔怔就被這倆人架走了。
他們依舊坐回到石桌旁,看似隨意聊天,但心思都關注著那邊。
謝瑜瞧著他們,鼻根狠狠酸了一下。
這才算是真朋友吧?
他們和陸棠,是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