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和郭大偉一路念叨陸棠腦子讓驢啃了,這麼重要的事兒都記不住。
大船靠岸而泊,秦墨立在岸邊,瞧著人過來了,懸著的心踏實下來,他還怕這些人今兒不來呢。
“多謝秦公子。”
幾人上前朝著秦墨抱拳答謝。
秦墨笑的隨意,目光落在陸棠身上,“先上船,一會兒花船會要開始了。”
雙層大船看上去奢華又高級,等一上船,眾人才發現,這船上壓根沒彆人,就他們幾個。
甲板上支有幾張散放著的桌椅,上麵瓜果點心拚盤酒水一應俱全。
“我去!”
“牛啊!”
“包船!”
周述和郭大偉亢奮的如出籠的野獸,撒歡兒跑到船上各處瞧。
徐慎震愕回望秦墨,驚訝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探究。
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個房客而已就閒的陪他們來餘杭,還恰好認識這裡的地頭蛇,現在又出手闊綽的包船。
他們幾個也算是清水縣的紈絝子弟了,手裡也不是沒花過大錢。
可像這種場合,包船的事他們肯定是乾不出來。
一則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二則就算拿得出來也沒有必要。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啊。
秦墨忽略掉徐慎眼中的探究,客氣笑道:“這船是我一朋友的私人船,我借來玩,這裡就咱們幾個,你們不用拘束,隨意玩。”
徐慎默了一下,“大當家呢?”
秦墨掃了陸棠一眼,笑道:“大當家在底下開船呢,這是他一諢號。”
徐慎狐疑著正要再問,被陸棠攔住,“你十萬個為什麼嗎?請你坐船還這麼多事兒,不想坐下去。”
徐慎隻能朝著陸棠豎了個中指,“傻缺玩意兒,過來!”一把將陸棠拉到一邊兒去,“這人你到底怎麼認識的,我怎麼覺得他有點深呢?”
陸棠:
可不深呢,人家比刑部侍郎官都大呢!
微服私訪朝廷命官。
這話她也不能說,知道徐慎是怕她有事,陸棠安撫道:“他爹和我外祖父認識,你放心,不是壞人,我娘也知道他。”
徐慎心下鬆了口氣,在陸棠肩頭一拍,“你也彆沒心沒眼的。”
“知道了。”
大船緩慢的在水中開著,四下已經有不少遊船,那些船上人聲鼎沸好不熱鬨,遠遠望去,岸邊更是一片沸反盈天,燈火通明。
“來了來了!”
哄鬨中,有人尖著嗓子一聲叫。
緊跟著一艘小船披紅掛綠便從遠處劃了過來。
船頭立著一位姑娘,姑娘手中拿著橫笛,笛聲悠揚,讓喧鬨的人群漸漸安靜。
這艘船後麵,又是一艘同樣規模的小船,船頭擺放著一台箏,身著輕紗的姑娘端坐箏前,箏聲嫋嫋,應和前麵的笛聲。
後麵足足跟了幾十艘小船。
要麼上麵有容貌俊俏的姑娘吹拉彈唱,要麼有身姿婀娜的姑娘翩翩起舞。
陸棠趴在船欄上,瞧的眼睛都直了。
秦墨手裡拿著一隻銀質酒壺,半靠著船欄,長腿交疊,看著陸棠,忽的,眼角一閃,一把抓住陸棠手腕把人拽的麵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