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那樣,謝家對外都說是生病,我之前也深信不疑,但是後來我們客棧來了個懂醫的房客,閒聊之中我和他提了一嘴謝瑜的情況,當時這人就說,那是中毒。
我得了這個消息,又驚又喜,立刻問他能不能解毒,那人說得看看人,具體如何看了再說。
那時候我唯恐耽誤謝瑜,立刻就去找了他爹。
當時我們說好,傍晚的時候他把謝瑜帶到我們客棧給那位客人瞧。
結果當天晚上,他家裡鬨出點事,就沒來成。
第二天那位客人就走了。
第三天,我就出事了。”
陸棠聽得,心驚肉跳。
她驀的想到,她在出事前,大約情況和周敬是一樣的。
她去了謝成年家裡,對著謝成年一通輸出,又是說謝瑜是自己的朋友又是說要給謝瑜解毒。
所以,前後兩件事,關鍵點都是謝瑜。
思緒一閃,陸棠問周敬,“那你入獄之後,可是有人來看過你?”
“除了家人,沒人來過,家人也來了幾次就再也沒來了,我兒子和她娘被逼離開餘杭了。”
“那他們來看你,可是提過當時客棧那個大夫?”
三年來,周敬日日回憶著以前的事,再清楚不過,陸棠一問,他立刻敏銳的察覺到什麼,“提過,我兒來看了我四次,有三次都問到那個大夫,隻是那人是客棧的房客,我對人家一點不熟悉,隻知道名字。”
陸棠立刻道:“那你告訴你兒子他名字了?”
周敬點頭,他胳膊伸出木欄,一把抓了陸棠的胳膊,“不能說嗎?那大夫有問題嗎?”
他被冤屈了三年,妻離子散,此刻任何一個與案情有關的細節都會讓他心潮湧蕩。
什麼憑證都沒有,陸棠不想讓自己的猜測加重周敬的難過,搖頭笑道:“不知道啊,我這不是就撿著能想到的多問問,看出去能不能幫你一下。”
頓了一下,陸棠起身。
“老伯,我也不能肯定能還你清白,我就是試一試,但要是沒成功,你也彆怨我。”
周敬也緩緩站起來,“謝謝你,小兄弟。”
陸棠從牢中出來,秦墨就在門口候著,正和獄卒說話,陸棠走過去,隱約聽秦墨提了一句謝瑾。
但具體如何,沒有聽清。
見到她過來,秦墨已經頓住話音朝她大步流星而來,“出去說。”
大牢外停著馬車,一上了車,陸棠將她從周敬那裡得來的消息幾乎一字不落的告訴秦墨,並說出自己的猜測。
“周敬入獄,肯定就是因為他察覺了謝瑜的事,謝家人不想讓人知道謝瑜是中毒,或者,他們不想謝瑜的毒被解了。
這和他們要害我的理由就能對上了,因為我也說了要幫謝瑜。
但問題的關鍵是,他們怎麼知道我對謝成年說的那些話呢?”
說及此,陸棠一抓秦墨衣袖,“你說,那個大夫會不會已經遇難了?”
秦墨低頭,瞥了一眼小傻子的手背。
“時隔三年,隻能說找一找把,不過,單憑一個名字,不是太容易。
至於他們怎麼知道,那就要問謝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