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身上的毒還是自己爹下的。
他這十五年,除了爺爺,就陸棠這麼一個對他好的,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願意鬆手。
可
謝瑜和宋清湛對峙一瞬,氣息虛弱了下去,轉頭撲通給謝成年跪下,“爺爺!”
宋清湛趁著謝成年精神幾乎被擊潰,冷硬的說:“走吧,出了這道門,你自己憑自己的本事保護謝瑜吧,我們管不了的事也絕不操閒心,黃雲升的案子你放心,既然當年你委屈,肯定給你個公道。”
這話,一點毛病沒有。
宋清湛站在了製高點。
可要謝瑜命的人,根本就不是黃雲升也不是黃邦元,隻要沒有秦墨和宋清湛的保護,出了這道門,謝瑜就是死。
“你們逼我啊!”謝成年戰栗著嘶吼出一句話,一口血從嘴裡噴出。
嚇得謝瑜慌忙起身,“爺爺。”
宋清湛依舊麵無表情,冷清的不像個人,“我們也不逼你,等到黃雲升歸案,謝瑾爺倆被抓也是遲早的事,我們就算是好奇,到時候問謝瑾他爹也是一樣的,你不比為難。”
說完,宋清湛朝大門走了兩步,將大門徹底推展,“走吧!”
下了最後的逐客令。
但沒有真的攆人。
隔壁。
陸棠拿著一隻小酒盅貼在牆壁上撅那裡偷聽,秦墨坐在桌旁冷眼瞧著桌上砂鍋。
“這是什麼時候的?”
陸棠聽見隔壁沒了聲音,回頭瞥了砂鍋一眼,“我之前去找你的時候,梁子送來的。”
一聽梁成,秦墨心頭泛上酸意,“他對你可真夠好的,腿都瘸成那樣了,還要排隊去給你買砂鍋,你要是個姑娘,得感動的原地嫁了吧。”
陸棠皺著眼角回頭看秦墨。
本來,陸棠對秦墨是生出萌動的春心的。
這人,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不光高帥,還富,還有權。
可這特麼的是個基佬!
那一切還談個屁!
煩躁的翻個白眼,陸棠收了手裡的小酒盅折返桌旁,拉開一張椅子屁股一癱毫無形象的坐上去,“這我要是能感動的原地嫁了,那我不得忙死。”
秦墨就記著吃醋,沒反應過來這話裡的不對勁,挑眉,“怎麼?”
陸棠齜牙,“上次我想吃桃子,那時候還不到季節,清河縣沒有,徐慎專門騎馬跑了幾天幾夜,從京都給我弄回來一筐,你說我感動不?”
秦墨心一縮。
陸棠繼續,“有一次有個王八蛋和我挑戰鬥蛐蛐,我手裡幾個蛐蛐都不太行,周述在草堆兒裡整整逮了三天,給我弄了兩個好的,就為了我能贏。”
秦墨收縮的心一顫。
陸棠又道:“前年隔壁鎮子一個王八蛋找大偉的茬,大偉他家在那邊有生意,那王八蛋給人家鋪子使壞,我們幾個硬是寒冬臘月的蹲了七八次蹲到那孫子獨自出門,把人吊冰窟窿裡弄了一次。”
秦墨收縮又顫抖的心緊張起來。
感覺,好像,有點
小傻子的朋友們都對他這麼好,要是想要超過這些朋友
陸棠很輕的嘖了一聲,朝秦墨挑眉,“這麼說吧,我們幾個,就是那種話本子裡說的,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的好兄弟,一碗粥算什麼,我感動嗎,肯定感動,但是梁子為什麼這麼對我,肯定是因為我也這麼對他唄。”
秦墨:為什麼我覺得不是。
是我想多了嗎?
秦墨很快的回憶了一下,“你不覺得梁成對你,和那幾個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