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為你生兒子了。”王景風搖晃著他的手臂,道:“生孩子好痛的,你要對我好。”
邵勳:“……”
他後悔了。
早知道睡惠風了,不睡大傻妞景風。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景風真帶勁啊。
衝鋒之時,地動山搖,雄偉奇峻的山峰搖晃出一圈圈地震波。
這麼絕頂讚的身材,再加上難有人媲美的容顏,傻一點也認了。
王景風搖晃了一會,眼角餘光看到裴妃看著她,嘻嘻一笑,不搖了,起身行了一禮。
裴妃上前,一把挽住王景風,說說笑笑看風景去了。
邵勳耳邊終於清靜了。
羊獻容走了過來,莫名其妙地掐了他一下。
邵勳隱隱知道原因,於是摟著她坐下,說了幾句好話,讓羊獻容又笑了起來。
不遠處的裴妃瞟了他一眼。
邵勳憊懶地一笑。
羊獻容那心眼子,今天能不當眾發脾氣已經是給麵子了,哄一哄就行。
至於裴妃,她一貫包容邵勳,哪怕真的不高興,也不會當著彆人麵給臉色,更不會在他煩悶的時候胡鬨。
唉,男人不容易啊。
我他媽招惹那麼多女人乾嘛,累!
逢澤東岸有不少牧人在忙活。見到船隻駛過時,紛紛拜伏於地。
邵勳眼尖,那是劉野那的部眾,計萬餘口。
他們驚歎於逢澤附近的水草豐美,原本不太情願南下的,現在一個個直呼幸好來了。
西岸則是段末波的部眾,有兩萬人。
他們同樣發現河南的草場質量遠超幽州乃至塞外,頗有點樂不思蜀的感覺。
“這些胡人不管了?”羊獻容心情好了以後,能夠正常思考了,隨口問道。
“怎麼可能!我的地那麼好拿的?”邵勳哂笑道:“洛陽中軍這次損失慘重,好在幽州突騎督建製還算完整。過些時日,我便在諸部中挑選五百精銳及合適的戰馬,編入幽州突騎督,將具裝甲騎擴充至千人。落雁軍也在組建,會選一些精於騎射之輩,員額未定,不過不會少於兩千人。”
洛陽中軍確實損失有點慘重,一部分是攻城損失,一部分是叛亂被鎮壓導致的損失。
新安之戰已經結束,在付出了一萬五千人傷亡的慘重代價後,終於將其攻克。
洛陽中軍本有兩萬五千人上下,經此一戰,損失泰半,隻剩萬把人。
打到今年二月中,王彌率萬餘步騎自白超城東出,洛陽中軍差點堅持不下去,全軍崩潰。好在府兵拚死救援,以少敵多,堪堪穩住了陣腳。
最後王彌將新安城殘存的千餘軍士救走,棄守此城。
戰事結束後,禁軍將士差點哭了。
四月,太尉王衍下令河南、滎陽、弘農、上洛四郡豪族選送丁壯萬人至洛陽,整補禁軍,將兵力恢複至兩萬人。
現在的禁軍,基本已經姓邵了。
不可靠或疑似不可靠的將校,不是死在新安城下,就是在叛亂中被清洗,剩下的基本都是“邵家班”,禁軍已經可以稱為“邵家軍”。
“你到底想讓這些胡人做什麼?”羊獻容又問道。
“如果我說——”邵勳沉吟了下,道:“如果我說胡人最大的好處是與河南豪族無甚瓜葛,你同意嗎?”
“我也是河南豪族。”羊獻容低聲說道。
“你是我下輩子的女人,不算。”邵勳笑道。
羊獻容也笑了,笑完之後歎了口氣,道:“伱悠著點。我畢竟出身羊氏,夾在中間難做人。”
“不會的,不會的。”邵勳輕拍著她的手,說道:“段末波等人要為我打弘農、打河內,還要打青州,隻要局勢平穩,又怎麼可能對自己人動手?”
“南陽那邊呢?”
邵勳愣了一下。
南陽那邊大事沒有,倒有一樁私人煩心事:南陽太妃劉氏為他生的兒子不幸夭折了。
另外,劉氏的另一個兒子司馬保在秦州惶恐不安,卻鞭長莫及。
“南陽無大事,王敦還沒動靜。”邵勳說道:“這些事,也就你和——你和我能談一談了。罷了,闔家團圓,彆說這些掃興事了,過幾日就去洛陽了。”
羊獻容欲言又止,最後輕聲說道:“好久沒見到你了,我——不知
道該說些什麼,隻想和你多說說話。”
“明公。”楊勤偷摸走了過來,提著一個竹簍,道:“剛抓到十餘條鯽。”
不遠處的王景風看到了,眼睛一亮。
“做成魚羹吧,我中午要吃。”羊獻容說道。
王景風眼睛瞪圓了。
羊獻容雲淡風輕地看著湖上風景。
楊勤一臉為難。
“拿我的肉做肉糜吧。”邵勳無奈道。
羊獻容輕笑一聲,道:“算了,不吃魚了。”
說完,又湊到邵勳耳邊,低聲道:“晚上為我濯足。”
“恨不得現在就去洛陽。”邵勳歎道。
羊獻容的目光自劉野那的小腹上掠過,然後紅著臉,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帶了皇後冕服。”
“好,好,好!”邵勳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