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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帶兒子回長安算了。
她本來就不願把兒子過繼給外人。既然盧薰不願去長安,讓嗣子侍奉,那就算了。
反正範陽王的譜諜上已經錄了兒子的名字,有沒有在嫡母身前儘孝,都不重要。
就這樣吧。
馬車北行了一天,突然遇到大隊兵馬,不得不退往道旁避讓。
劉氏帶著兒子,到旁邊的村肆內用些飯食。
“銀槍軍!”
“陳侯的大軍!”
食肆內有客人驚道。
正在用飯的司馬黎被威武的大軍所吸引,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店門口,看著一隊又一隊走過的軍士。
軍士們神色漠然,意態閒適。
行軍之時沒有披甲,沒有執弓,也沒有帶著標誌性的銀槍,但行走之間法度森嚴,隊列整齊。
一位金甲大將在親兵的簇擁下策馬而至。
“君侯,此處有間酒肆,乃銀槍軍自家人開的,不如停下來用些飯食,歇歇腳再趕路?”風雪之中,唐劍大聲喊道。
“什麼自家人?”邵勳有些不解。
“原銀槍軍第二幢什長劉大頭,長安屠鮮卑之時受傷,右臂斷了,便在這南來北往之處開了間食肆。”唐劍回道。
“營生如何?”
“商旅多在此處歇腳,買賣還算興隆。又是銀槍軍出來的人,沒不開眼的敢過來找麻煩,聽聞劉大頭從流民那裡買了兩房小妾,在後廚幫傭。”
邵勳聽了很高興,道:“我的兵,就應該過得好。今日就算了,急著趕路,你去買些酒食,與眾親兵分了。”
“諾。”唐劍領命而走,很快進了食肆。
梁臣等人為其威勢所懾,不敢阻撓。
唐劍沒見過梁臣、韋輔,隻隨意掃了他們一眼,便放過了。
但在看到司馬黎、劉氏時一怔,不過沒說什麼,自去買酒食。
食肆外的驛道上,一騎飛奔而至,將軍報交到了邵勳手上。
邵勳剛接過,卻見風雪撲麵而來,於是下了馬,來到食肆廊下,打開閱讀。
原來是太尉王衍轉給他的,看樣子是抄件,記錄了兗州剛剛發生的戰事。
漢曲陽王劉賢坐鎮魏郡,令石勒、王彌率部過河,進入兗州地界。
石勒攻占白馬,隨後向東,攻兗州刺史駐地鄄城。
王彌則南下陳留,似有兵進豫州的企圖。
邵勳看完,稍稍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匈奴的戰略意圖。
快進快出,擄掠一番就走,還是想長期占據?
王彌是吧?你又來了?你又撞見我了?
邵勳都有點可憐他了,不知道他兩年三敗的兵現在練得如何了。
來得及練嗎?
食肆外起了一陣爭執。
邵勳扭頭看了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他的身份不一般了,因此走到哪裡,大群親兵便跟到哪裡。
南陽王的隨從們方才被擠得東倒西歪,還有人被下了器械,乃至搜身,搞得雞飛狗跳。
於是他果斷走了。
食肆之內,梁臣待要破口大罵,卻見幾名大漢狠狠盯著他,於是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又坐了回去,悶頭吃飯。
劉氏見到邵勳站在門口,心提了起來,還好他看了一會便離開了。
劉氏暗暗鬆了口氣,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粗陋的飯食,同時耐心地糾正司馬黎用膳時的禮儀。
許久之後,唐劍與數名親兵從後廚走了出來,每個人都背了幾大包袱蒸餅。
臨離開之前,他又疑惑地看了眼劉氏。
劉氏淡定地瞟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風雪漸大,有人北返,有人南行。
劉氏吃完飯後,便乘車前往洛陽,她還要拜訪東海王妃裴氏,有些事需要她幫忙。
邵勳則回到了綠柳園。
數日後,曹馥、裴康、羊冏之、崔功、裴廙、柳安之、陳有根、李重等軍政要員先後抵達,甚至就連垣延、樂肇、羊曼等人都來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事關邵氏軍政集團的未來,不容馬虎,因此眾將佐齊聚,一起參詳,查漏補缺。
幾乎與此同時,侍中庾瑉告了個假,帶著侯府學官令庾亮、司徒幕府參軍王玄踏上了前往潁川的路途。
他們是去打前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