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不答,事實上他也是猜測,心中沒譜。
王玄看向二妹王惠風。
王惠風搖了搖頭,道:“阿兄,我亦不知。陛下這幾日在拉攏禁軍將校,多有賞賜發下,或許他現在也沒把握吧,還得再等一等。”
拉攏禁軍將校,大概是今上最喜歡做的事情了。
司馬越第一次出鎮外藩之時,他就在乾這事,而且成果不小。
畢竟他是天子,擁有大義,天然吸引彆人投靠。
但他又沒有實力,以至於司馬越回京之後,輕易將被天子拉攏的將校給清洗了一個遍,讓天子很長一段時間的努力化為泡影,甚至變成了籠中鳥。
此番故技重施,大概是天子覺得邵勳沒有司馬越那麼大的名氣,沒有宗王的身份,拉攏的難度比司馬越掌權那會更低。
這倒也不算完全瞎說。
邵勳能力強、能打、威望高、會做人,但出身太差,總覺得差了那麼點意思。
天子應該是有點收獲的。
“隻是拉攏將校?沒做彆的?”王玄有點不相信。
“大兄,你又不是皇後,沒睡在天子枕邊,怎麼知道天子做了什麼呢?”王景風白了王玄一眼,打了個哈欠,道:“儘問些奇怪的問題。”
被傻乎乎的大妹鄙視,王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嚇唬她道:“陳侯請你臘日去吃赤豆粥。看看,他對你虎視眈眈呢,你早晚落入他手中。”
王惠風咳嗽了一下,似乎對兄長如此嚇唬姐姐不滿。
王景風聽了有些發呆。
王衍聽不下去了,斥責了一下兒子,道:“年紀不小了,還這般胡鬨。”
王玄哈哈一笑,心情好多了。
“老夫今日入宮,天子問以匈奴之事。”王衍說道:“和前些時日收自平陽的消息對上了,劉元海確實死了。偽太子劉和繼位,數日內便被劉聰攻殺,現在劉聰是漢主了。”
劉淵死後的這場權力之爭,連內亂都談不上,因為沒死多少人,範圍也多局限於平陽,說宮廷政變可能更準確一些。
當七月中,劉淵臥床不起的時候,他心裡預感到這次不對了,於是立刻安排後事。
先任命了一堆宗室為太宰、太傅、太保、司徒、尚書令等。
然後最關鍵的是——
以楚王劉聰為大司馬、大單於,並錄尚書事,置單於台於平陽西。
“錄尚書事”這個職務很明顯要總攬朝政了,同時又允許劉聰置單於台,等於把匈奴本部都交給了他。
單於台類似於大行台,這個機構除了漢人不能管外,匈奴及諸部雜胡理論上皆由其管轄,位高權重。
當然,劉淵也做了一定的製衡:以始安王曜為征討大都督、領單於左輔,廷尉喬智明為冠軍大將軍、領單於右輔。
也就是說,他給了劉聰兩個副手,一個是宗室侄兒,一個是匈奴貴族,分割部分權力。
但效果如何,委實很難說。
劉淵還給政務係統進行了分配:光祿大夫劉殷為左仆射,王育為右仆射,任顗為吏部尚書,朱紀為中書監……
看得出來,晉人出身的降官、士族掌握了劉漢國內官員的選拔、任免、分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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