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2 / 2)

誤嫁 小萵筍 3622 字 3個月前

陸玉音不由看向自己的雙手,剛剛他給她敷了一整雙手……

她感覺身體變得很重,一下重重落坐回椅上,手上的疼痛好了,心又開始揪起來。

顧景楨對她好,是出於對陸熙儀這個未婚妻的關心和責任。

陸玉音仔細瞧自己右手虎口,那裡原本有一道極小的疤痕,為了掩蓋印記,昨日她就將手塗滿了特殊的烈性藥,大大小小的疤痕處,皮肉像木屑一樣被搓開,疼了一整晚,腐蝕燒灼破開後,之後新長的肌膚幾乎再不會有原來的痕跡。

塗過白玉露,那處本該頑固的淺淡痕跡既然有痊愈變好的跡象,儘管它已存在了許多年。

那是陸熙儀要製鵝梨帳中香時留下的,陸玉音又累又渴的那個下午,最後隻落個提著破裙子回家的夕陽記憶,天色漸暗,風吹得她濕透的衣衫冰冷,顯然特意等她的淩一棠忽然從路上冒出,直到掌燈,才把她捂著不給看的手上的木刺全部挑出。

後來最大的那一處留了疤,現在這疤被顧景楨塗了新藥,陸玉音忽然有種害怕和失落的感覺——在白玉露的作用下,這疤大概要永遠消失了。

她常常在想,如果自己不是陸家的女兒,淩一棠還會願意跟她玩麼?

小時候聽見多識廣的老人講故事,他們說有一種鳥最是弱肉強食,生下一窩後若是食物不夠,父母會將食物都喂給最為健康強壯的那隻,其餘嘰嘰叫的小鳥會越來越虛弱,在爭奪食物中搶不過健壯的兄長姐姐,直到完全被父母拋棄。

陸玉音知道自己就是一窩裡最虛弱的小鳥,她戰戰兢兢跟在姐姐後麵,乞求能順便得到一點食物和父母的愛,淩一棠是臨窗飛過的一隻,對她有憐惜愛護之心,她害怕他再次揮翅離去。

聽著萍姑自顧自在後方將白玉露收歸的木盒聲響,伴隨外麵傳來躁動聲音,大約是在騰園子,已準備開動起來,陸玉音感覺自己像做了什麼錯事。

她做不到讓母親她們在天寒地凍中受苦,尤其是現在頂著陸熙儀的身份,享受的藥、園子、彆人的恭順尊敬,如同偷來的一樣。

她是個自私的小偷。

陸玉音被這念頭折磨,想站起來、摔了那藥、走出這園子。

“小姐怎麼了?”

萍姑手拿著紗布小巾,準備裁成布條給她用,忽看到陸玉音神情恍惚地直愣愣站著。

陸玉音回過神,說:“我再拿出一些首飾,勞煩萍姑走一趟,把那處通融了。”

“玉娘,你想定了?”

萍姑從來不會忤逆她的意思,但陸玉音知道萍姑不喜歡她的決定,顯然是決定過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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