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快吃快吃。不能過了年就我一個人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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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最後一塊鬆瓤鵝油卷被孟岐搶了去,景鑠抓著筷子在一旁嗷嗷大叫:“六哥!你怎麼搶了我的卷兒!”
“誰搶到就是誰的!”孟岐蹦躂到一邊,衝她炫耀道,“誰讓你平時不鍛煉的?搶不到還怪我啦?”
景鑠氣得直跺腳,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四哥你看看他!”
孟嶼於是象征性地說了孟岐幾句,比如“六弟你怎麼能跟妹妹搶東西呢”“你多大了她多大了”諸如此類,並且夾了一隻螃蟹小餃兒給她:“景鑠不要生氣啦,四哥明天賠你一盤鬆瓤鵝油卷好不好?”
周圍一眾的公主可不像景鑠這般活潑好動,當他們在玩鬨時,她們隻能默默表示:火腿鮮筍湯真好喝……
“六弟,你彆光吃菜啊,來來來——和三哥喝酒!”孟峋攬住孟岐,硬是往他手裡塞了個酒杯,他還不忘朝景鑠說道,“景鑠,一會兒三哥幫你喝酒喝倒他!”
“好啊好啊!”
孟岐苦笑著推脫道:“三哥……我真不能喝這麼多酒……”
“嘖,怎麼,好不容易大家一塊兒這麼掃興?必須喝!”
孟嶼又在一旁勸道:“少喝點,彆真喝多了。”
孟峋不耐煩地擺擺手:“四弟,不用你說,三哥心裡有數!”
而此時的孟屹正站在殿外,寒風蕭瑟中麵對著一喋喋不休的人。
那人正是南美人南闕。
南闕見到兒子心裡很是高興,從懷裡掏了一包銀子,笑道:“屹兒,過年娘也沒彆的東西,這銀子是娘攢的,你先拿著。”
孟屹並沒有伸手接過,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不缺銀子。”
南闕尷尬地將手往衣服上蹭了蹭,又道:“屹兒,阿娘隻是想看看你……沒彆的意思……”
“嗯。”
“你不知道,阿娘在這宮裡處處受人擠兌,你是阿娘的希望……你要好好努力,給阿娘爭口氣,在陛下麵前也多美言幾句……”
“好了。外麵冷,進去吧。”孟屹沒有耐心再聽下去,於是自己轉身進了宮殿。
南闕留在原地愣了好久。
等到孟屹回到殿裡,就看見孟峋與孟岐喝翻了,在給可憐的孟嶼灌酒。
孟嶼餘光瞥見孟屹回來,趕忙迎接他道:“大哥,快坐。”
“大哥!喝不喝酒?”孟岐高舉酒杯。
罷了,就放縱一回吧。
孟屹鬆開久皺的眉頭,收回陰鬱的表情,淡淡笑道:“好啊。”
遠處的孟桓見此光景,心中很是欣慰,不免喟歎:“真好啊。”
阮貴妃微笑頷首:“皇上不必每日憂心忡忡,事情並沒有您想象的那麼糟。”
孟桓端起酒杯:“好。”
於是最後,景鑠麵對著四個喝得不省人事的哥哥,頭疼得緊:四個窩囊廢啊——還真把自己喝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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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中,雲酬與樊客鋪氈對坐,小火溫酒,頗為雅致,隻是略顯寂寥。
“雲兄莫不是也打算一人過年?”
雲酬淡然一笑:“本就是孑然一身,何來打不打算。家人在天,本打算以酒祭月,不曾想樊兄也是孤身一人。”
樊客垂首,歎息一聲:“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族人寄希望於我身,若是未能衣錦,我亦還鄉有愧啊。”
“樊兄不必想這麼多。宦海沉浮,誰也說不準。隻要樊兄勤懇,將來朝廷一定會有樊兄一席之地的。”
樊客不免好奇:“雲兄既然如此看淡功名利祿,當初為何選擇入仕呢?”
雲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