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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舟抬起頭,發現那男子長著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左眼下有一顆淚痣,整個人的氣質傲然如淩鬆霜雪,叫人不敢靠近,儘管他刻意掩蓋了自己的身份,衣著低調,但這通身的氣派卻暗示著,他並非善類。
楚行舟咽了咽口水,詢問:“敢問兄台,這裡是誰的墓穴?”
男子並未回答,隻是說道:“你不必知道。”
“那兄台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問出這一句,楚行舟就後悔了,不明不白出現在這種鬼地方的人,會告訴你他是乾嘛的嗎?果不其然,男子冷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昧無知。
楚行舟忍了忍,畢竟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而麵前的這個人,極有可能幫她離開這裡。
她抬眸,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裡除了一口棺材什麼都沒有。
“你說你遇到了一群江湖人?”男子破天荒的開始搭話。
楚行舟點點頭:“是啊。”
男子若有所思:“或許是謝滄的人。”
“謝滄?那是誰?”楚行舟疑惑。
“是個奸商,在江湖中臭名遠揚。最喜作惡多端,四處閒逛搜刮——他還有一個名字,說不定你知道,叫謝長安。”男子竟然沒有嫌棄地開始解釋。
“謝長安……”楚行舟喃喃,“為什麼一個作惡多端的人,要叫長安呢。”
“他們就喜歡搞這種無聊的伎倆。”話語之中,不難發現男子對於謝長安一類的輕視與傲慢。
“你確定是謝長安嗎?會不會……是燕山門派?”楚行舟想起來,自己還看見大個子小個子來著,他們不是自詡燕山掌門座下弟子嗎?“我之前碰到過其中兩個人,他們說他們是燕山掌門的座下弟子。”
男子嗤笑:“燕山掌門不問塵世,遺世獨立,為人清正,怎麼可能收這樣的徒弟,大概是他們覺得這樣說比較有門麵,所以四處炫耀。”末了,又添了一句:“傻子才會信。”
楚行舟閉了閉眼,選擇不與他計較:“這位兄台,你能告訴我,怎麼出去嗎?我在這裡,似乎也礙著你辦事吧?”
男子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楚行舟訝異道:“你不知道?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裡麵有機關,門口被堵了。”
“……”
楚行舟心情糟透了,現在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她懨懨地望向那口棺材。“這裡……是不是和百年前的梁國有關?”
男子的動作頓了頓,眸色不明:“為何這麼說?”
“我來的時候,遇到了一群人俑,為首的那個人俑,他有一塊腰牌,上麵刻著一個君字,我想,百年前的梁國曾出過一個君家,誓死衛國,不知這棺材裡,躺著的是否是君家裡的人還是……梁國的亡國君主。”
男子沉默了,良久,他沉沉開口道:“僅憑一塊腰牌就斷定未免太過武斷,何況這墓地除了人俑,到底是簡陋,不像是大戶人家的手筆,即使是亡國之君,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人死如燈滅,亡國之君再怎麼荒唐,若是新一代的王者想要樹立威名,是要安撫好前朝遺孤的。梁國的亡國之君因謀反之名慘死北帝手中,但聽聞說,北帝也是將他厚葬了的,或許真的是自己想錯了吧。
再看看眼前這名男子,很明顯不想讓自己猜出這個墓地的真正主人,所以他的話,多半是信不得的,倒不如自己也跟著癡傻,隻要能出了這個墓地即是好的。
“墓穴裡會有瘴氣,你我待在這裡這麼久了卻無反應,想來一定是有出口的。”
楚行舟說著,望了望四周,有四個洞口,她眼珠子一轉,看向男子:“公子,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不如各取所需吧。”
男子默然,方微頷首:“你彆添亂就是。”
“一定一定。”楚行舟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