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般的年輕人,天底下已經很少有了。”蘇牧喟歎道,“若不是經你提醒,可能‘寒月送雁聲’一直都是‘明月送雁聲’了。隻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在哪裡讀到的《送岑將軍至渭水》?”
煙雨穀的藏書樓內有許多古籍,她自然是在那裡讀到的,她還以為所有人都知道這篇文章的……這件事,可不能為他們所知曉。
“我年少的時候拜過一個師父,他講給我聽的,我就記下來了。隻不過他僅教了我數日,神秘的很,後來就失蹤了,也不知是何方高人。”
蘇牧點點頭。
他們邊走邊聊,走至一處房間前。
蘇牧道:“以後你便在這裡了,往日裡也就翻翻史書搜集資料,若是有彆的安排會告知你的。你若是想拿史書就去藏經閣,離這兒也不遠。”
“嗯,多謝。”
“好,那你進去吧。”
楚行舟進了屋,許多人都朝她看來,她打過招呼後,一位紅袍公子向她走來。
“楚編修,你先去藏經閣取書卷吧,我們要記錄大周史,你去尋一些大周的卷宗記載便行了。”
楚行舟應允之後,退了出去。
瞿陵回頭道:“都彆看了!”
眾人卻開始討論起來——
“這次的探花郎不僅年輕,樣貌也好!”
“一甲都是這樣。”
“不過這探花郎應該是最小的吧?”
“哎,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就是看著有點弱不禁風的。”
“你懂什麼?現在小姑娘都好這口!”
藏經閣內的光線有些昏暗,楚行舟找到了有關大周的卷宗那一欄。但很顯然,她的身高是硬傷,她努力踮起腳,終於碰到了卷宗。待她拿下後,倏忽間,她看見了書架後一張男子的臉。
她扒著書架,盯著那人,越看越眼熟,剛巧那人也朝她投來目光。
頃刻後楚行舟低呼一聲,連忙低下頭,倒退幾步。
他、他不就是她下山的時候,在墓穴中差點殺了她的那個男子麼?!
顯然,白庭深也認出了她,繞過書架,緩步走到她麵前。
“彆低頭了,你以為你還能躲得過去?掩耳盜鈴。”他冷聲道,“殿試那天我也在場。”
楚行舟緩緩抬起頭,隻見他的眼神很冷,像是要把人生剮下一層肉下來,但是他左眼下的一顆淚痣卻讓整張臉柔和了不少。
“楚行舟?”
“下官……下官見過大人。”楚行舟複垂下頭,隻看見他紫色官袍的衣擺。
還是一個高官。
朝中年輕的高官……楚行舟腦中回想著師兄說過的話。
這個人,不會就是白庭深吧!
“你怕什麼,本官不會揭發你。”
聞言,楚行舟詫異地抬起頭。
“你是什麼身份,與本官沒有任何關係。”白庭深淡然道,“隻不過既然碰見了,本官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則出事的不止你一個人。”
“……是,下官明白。”
白庭深也不再與她廢話,捧著卷宗便離開了藏經閣。
緩了好一會兒,楚行舟才整理好卷宗,走出了藏經閣。
“行舟?”
“長遂兄。”
又遇見了蘇牧,他們二人一起走著。
“怎麼臉色不太好?”
楚行舟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