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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落山莊,楓葉滿樹。
蕭行徹沉默地站在祠堂內,他的麵前擺著蕭家祖祖輩輩的牌位。但不是他不想跪拜,而是他的姓名並沒有被納入蕭氏族譜。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被家人唾棄的棄嬰。
待他成人,想要得到認可,也再沒有了回應。
他長歎一聲,還是恭恭敬敬地朝麵前牌位作了一個長揖。他沒有身份,僅僅隻是靠著身上的這份血脈,才坐上了西落山莊莊主的位置。若是他的兄長在天有靈,估計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阿兄。”蕭行徹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奪了你莊主的位置。待江湖穩定,我便辭去莊主一職,西落山莊也從此改名——你仍然是西落山莊的最後一名莊主。”
“莊主!不好了!”
展兒的聲音從祠堂外傳了進來。
蕭行徹收拾好心情,跨出祠堂:“何事?”
展兒臉色煞白,驚慌道:“煙雨穀——被滅門了!”
一瞬間的失重感,蕭行徹隻覺眼前一黑,他重複了一遍:“煙雨穀被滅門了?”
展兒點頭,顫聲道:“現在整個江湖都傳遍了,煙雨穀一夕之間被滅滿門。”
煙雨穀怎麼會被滅門呢?
隻有穀內的人才知曉進入穀中的方法啊……
難不成穀內有奸細?
可是穀中幾乎所有人都很少有機會出穀,更彆提有機會與外人勾結,成為內奸了。而且一夕之間就能滅掉滿門,這樣殘忍狠辣的屠戮方式,在江湖中已經滅絕了。
蕭行徹忍住眼中淚水,對展兒說道:“明日我親自回一趟煙雨穀。”
“莊主,我和渠白陪你一塊兒去吧。我擔心那群人可能還會埋伏在煙雨穀附近。”
“……好。”他沉重地點頭。
可是現在不是他能夠傷心的時候,他還有許多要事。
他離開祠堂,前往山莊的地下石室內。石室的冰床上,一名白發老人正在打坐,聽見腳步聲,他緩緩了吐出一口氣,睜開渾濁的眼睛,望向蕭行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