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術士,孟屹眸色一遍,立即道:“父皇,母親此舉確實是糊塗了。但兒臣是確確實實不知道此事的,父皇明鑒!”
“她到底是你的母親,她做錯了事,你就這麼想置身度外?”
“兒臣……”
南闕淚眼朦朧地朝孟屹看去。
他抿了抿唇,最終向孟桓磕了三個頭:“父皇,南昭儀做出此舉,實乃心思歹毒。兒臣請求父皇,賜死南昭儀!”
“你——”南昭儀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孟屹,我是你的母親!你不相信我——反而想殺了我?”
可是孟屹隻是垂著頭,淡淡道:“你藏了這等惡毒心思,我怎敢做你的兒子。”
“嗬……”
南闕屬實沒有想到,她當初費儘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她一直心心念念深愛著的兒子,竟然在這個冷酷的夜晚提出賜死她這個親生母親的冰冷請求!
她癱倒在地,看看孟屹,又看看孟桓,冷笑道:“你們孟家人都是冷血冷情的……我都說了這不是我做的,難不成我今日要一頭撞死在這裡才能證明我的清白嗎!”
“放肆。”孟桓一拍桌案,厲聲道,“傳朕旨意,南昭儀暗藏禍心,殿前失禮,今降為官女子,三日後賜白綾。至於永寧王,為子不孝,禁足永寧王府,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府。另外,傳三法司,給朕好好查查這巫蠱人偶從何而來,宮中所有術士一並斬殺,若有怨言者,一並處理。”
眾人領了旨,皆是汗津津的出了殿門。
唯有南闕精神恍惚地仍留在原地。
孟桓示意宮人上前將她拽走,但她好似突然發了瘋,猖狂地笑道:“皇上,你既然要查,我就告訴你,宮中的術士是我找進來的,你大可以今日就將我殺了!另外,你的好兒子孟屹也找來了術士,美名其曰給你消災,你猜猜——你的身體是怎麼越變越差的?”
孟桓抬眸,皺了皺眉頭。
“十年前,仁章太子忽遇風寒,太醫束手無策,一命嗚呼。你看看,是不是和你現在的情況很像?”
提到孟嶠,孟桓登時淡定不住,他死死盯著南闕,其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太子的死——是你搞的鬼。”
“哈哈!你錯了。不單單是我,你應該問問你的好兒子孟屹,他都做了些什麼。他為了太子之位,不惜折損自己壽命,與天道做交易,篡改他人命運。禮部尚書賀雍,十年前不過是小小九品官,卻在仁章太子死後被禦史大夫蘇從一路提拔到尚書,你猜,這些術士是誰引薦來的?”
“我在深宮待了十三年,你卻連一麵都不肯見我,我的兒子也厭惡我,不承認我是他的母親。我圖什麼?這麼些年的冷落,我早就受夠了!直至今日,我才徹底看清,不愧是父子兩個啊,薄情寡義,自私自利至極!”
南闕瘋了,她選擇徹底撕破臉皮。
她要死了,她徹底心死了。
她的兒子要親手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