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舟悠悠轉醒,一縷風吹過,她坐起身,徒勞地伸手想要抓住這縷風。
原來是雲酬推門而入。
“楚兄。”
楚行舟知曉他是來勸自己的,彆過臉去,哀怨道:“你不必再勸我了。”
雲酬張了張嘴,知道自己此時此刻任何的勸慰都會顯得可笑滑稽。接二連三的打擊,換誰都承受不了。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雲酬想了想,換了一套說辭,“有個自稱忘塵散人的人,說認識你,想要見你。現在他就在門外。”
楚行舟緩緩轉過頭,望向門口。
此時大門適時地響起敲門聲。
接著,一名白發老人推門走了進來,他拂去身上的雪花,朝楚行舟微微笑道:“好久不見了。”
楚行舟不知忘塵散人來找她是為何,但還是下榻,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先生安好。”
忘塵散人朝雲酬遞了一個眼神,雲酬心領神會,乖乖出去關好了門。
“姑娘,有些事是時候該告訴你了。”忘塵散人收起笑容,正色道,“蕭莊主遲早會離開的。”
楚行舟眼神一變,死死盯著他。
“姑娘莫氣,聽老夫說完。”忘塵散人撫了撫白須,“湛盧赤霄乃是一體。隻有湛盧沉睡,赤霄才會覺醒。而令湛盧沉睡的方式隻有一種,那便是拿蕭氏的心頭血灌注。”
“赤霄……”楚行舟喃喃。
令無數人爭破腦袋想要搶到的赤霄,竟然就是湛盧本身?
“二十年前,朱清如孫長生企圖殺死莊主蕭絕從而霸占西落山莊,結果湛盧沾染了蕭絕的心頭血後,劍封十餘年,直到蕭繼的出現,才使它重見天日。而喚醒赤霄,除了需要蕭氏的心頭血,還需要——”
忘塵散人定定地看向楚行舟:“孟氏一族的血。”
說罷,他指了指桌上放著的湛盧:“姑娘何不上前,將血滴於湛盧之上,看看老夫所言是真是假?”
楚行舟看看忘塵散人,再看看湛盧。一步一步走到它的麵前,猶豫再三,後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鮮血滴於湛盧劍身。
果不其然,湛盧釋放出赤紅的劍氣。
與此同時,楚行舟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灼燒。
她跪坐在地,痛感很快蔓延全身。忘塵散人見狀,疾步上前,在她的背後坐下,抬起雙手給她運功,支撐住她的身體。
等到楚行舟再次睜開眼,她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庭院內,遠方隱約傳來喧鬨。她四處打量,發現這庭院錯落有致,高調大氣,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庭院。
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你是誰家貴女?怎的傻站在這兒,是迷路了嗎?”
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楚行舟回頭,隻見一少年站在她的身後。他約莫十七八歲,一身玄外赭裡的錦衣,腰間係著鳴環佩玉,氣宇軒昂,如芝蘭玉樹。
他雙手環胸,揚眉道:“你怎的不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楚行舟愣了愣,方答道:“孟昭衡。”
少年聞言,好奇地上前走了兩步,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了個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