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桃之夭夭,願其長遂(1 / 2)

泊京州 藏尾 4309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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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者,字長遂,蘇從之長子。慶賢五年,中舉,入翰林院。慶賢十三年,因罪入獄,其父不齒,除名族譜。後五年,落發為僧,餘生修習禪道,遠離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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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相遇發生在慶賢二年。

這一年,白庭深高中狀元,遊馬長街。而蘇牧卻名落孫山,隻能再準備三年後的科舉。

父親蘇從雖不曾說什麼,隻是對他道,此次大意,下次一定要拿個狀元回來,好好給蘇家長長臉。可蘇牧怎會不知,蘇從十分羨慕白楓舉,養了個天才兒子呢。

那時,蘇牧在府內閉門不出,發了瘋一般溫書。古人說,溫故而知新。可他愚笨,屢屢不知新的在哪,隻能放下手中書本,望向窗外蒼翠幽篁和湛藍碧落。

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自由。

在慶賢二年年末的夜晚,蘇牧得了蘇從準許,好不容易可以出府散散心。朱禧街上,張燈結彩,燈火輝煌。他一身書生裝扮,失魂落魄的走在人群中央。

走到了長明橋邊,朱淄河畔。身旁的姑娘暗香盈袖,一隻帕子翩翩然落在他的腳邊。

他未曾注意到,隻是站在河邊。

直到身後傳來姑娘的聲音:“公子,妾的帕子掉了,可否幫妾拾一下?”

他才大夢初醒般回身,姑娘清冷的眉宇赫然映入他的眼簾,烙在他的心尖。

他慌亂低頭,笨拙地撿起腳邊的帕子,愧疚道:“抱歉,姑娘,方才好像在下不小心踩了一腳……”

姑娘淡然地將帕子收回袖中:“無妨,多謝公子。”

蘇牧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正欲回身。

誰知姑娘又問:“看公子裝束……公子可是上京趕考的?”

這一問,直接問到了蘇牧痛處。

他低歎道:“有心向明堂,奈何天子不納,熱血涼啊。”

姑娘許是因為他幫著拾了帕子,許是因為自己也閒著想找個人聊聊天,於是寬慰道:“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不過是一時失誌,公子何必怨在過去。來日方長,一定是光明燦爛的。”

“可是我生性愚笨,為前路而愁。”

“愚笨之辭,不過是落榜的借口。妾瞧著公子,可不像是愚笨之人。妾的父親曾經與妾說,胸有抱負之人不在少數,然高中之人少之又少,吾縱觀古今,覺中榜者心在廟堂之高,在海晏河清,在為盛世開太平,而不在如何高中。若是公子心懷天下家國,自然知曉該如何去做,科舉一事也不在話下。若是公子心不在此,又何須強求。江河湖海,山川異域,四時美景,都比束縛在一方書屋要美麗的多。”

蘇牧越聽越覺得姑娘的氣度涵養非同尋常人家,好奇問道:“不知令尊是何許人也?”

姑娘笑道:“妾在這裡好心勸你,你卻問妾家父是誰。”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多謝姑娘開解,在下茅塞頓開。呃,不知姑娘芳名?”

“若是有緣,自會相見。若是萍水相逢,又何須知曉姓名。”姑娘福身,“妾不宜久留,告辭了。”

即使姑娘蒙著麵紗,但蘇牧打心底覺得,她一定是這個世間最美麗的姑娘。那抹暗香,隨著人海的奔流和明月的瑕光,永遠留在了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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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賢五年,在蘇從四處求情和蘇牧自己的努力下,他終於在二甲中混得了個好名次,得入翰林院拿了個閒職。

同僚之中,不乏愛喝花酒的,其中二三更是拉著蘇牧一起去雲倦樓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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