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望著迎麵走來的三人。
陣陣議論聲響起。
“之維師弟怎麼來了?”
“他不是跟懷義去天師洞了麼?”
“中間那位就是白玉柱吧?氣度與左門長果真有幾分神似。”
“陸家少爺同樣如此,三一門不愧為玄門正宗,雖然自言逆生不可通天,但千百年流傳下來的門風卻是不假。”
“旁邊天師高徒雖然有些不著調,但走起路來生龍活虎。”
“.”
眾人私底下小聲說著。
很快,李慕玄三人便走到天師和呂家主身前。
“你怎麼會來這?”
張靜清點了點頭,目光全落在自家孽障身上。
張靜清直接打斷了弟子的話。
“所以才惹出了這檔子事。”
“好了,閉嘴。”
張靜清在憤怒的瞪了眼自家孽障後,轉頭看向一旁的苦竹禪師。
“哈?”
苦竹不由一愣。
找李慕玄麻煩吧,因是他種下的沒錯,但路是之維自己選的,真講道理也怪不到他頭上,頂多是遷怒罷了。
“晚輩拜見天師、拜見呂家主。”
心念間。
“沒勸,但此事確實在我。”
話音落下。
“嗯。”
就像山匪、強盜人人都恨。
他說報國,那就是報國。
“方丈,這就是貧道那不成器的混賬弟子,現在我把他帶來了,乾脆讓弟子們以武會友,反正咱這趟提前來呂家,也是為了讓小輩們相互熟悉。”
而眼下這情況,他也不好責怪誰。
唉,算了,跟他計較什麼。
“而且你放心。”
罵弟子吧。
聞言,張靜清沒有理會,眼睛依舊盯著李慕玄,若對方是故意把之維牽扯進來,那這小子今天就該吃頓打。
好端端的,咋扯到我頭上來了?
自己也就剛才嘴欠提了一嘴而已,但整件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拒絕。
“你勸他來的?”
這孽障敢來見自己,就說明不怕罵,更不怕自己趕他走。
李慕玄剛說完。
他沒想到千防萬躲,甚至把之維扔在川蜀那地方,還是讓他得知這事,早曉得這樣,還不如把這孽障的腿給打折。
聽到詢問,張之維麵色頓時一正,認真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弟子也想為家國天下出.”
但在沒見到他們的惡行前,這股恨隻是因立場不同所產生的仇視。
身邊的陸瑾就開口道:“是我許久沒見張兄,順道前去拜訪。”
張靜清轉頭看向李慕玄。
至於陸瑾。
“貧道這弟子,出了名的有分寸,絕對不會傷到你弟子分毫。”
如此想著。
“正好借此機會展示手段。”
之維雖然表麵上是個混不吝的人,但心底知道自己求的是什麼。
倒不是覺得虛偽。
張靜清掃視麵前三人,眼神中不禁多出幾分無奈。
隻是不那麼純粹,帶有幾分玩鬨意味,畢竟就他這個年齡,真要說對倭人有多恨,那完全是扯犢子。
“師父,是徒兒自己執意要來的!”張之維搶先開口解釋。
李慕玄作揖行禮。
張之維上前一步。
“晚輩仰慕貴寺已久,今日正好趁著大夥都在,厚顏向您請教。”
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何輕易放過自己,但正所謂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先按師父意思用武力來試試道上朋友。
試滿意了,師父開心了。
自己也就開心了。
“.”
苦竹額頭頓時冒出黑線。
他算看出來了。
張靜清那牛鼻子是不好在大庭廣眾下,因弟子私自參與行動而做出處置。
所以才故意找茬,拿自己來瀉火!
正想著。
張靜清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
“苦竹老和尚。”
“讓你跟我論道你百般推脫,小輩間以武會友你又支支吾吾。”
“你是覺得貧道不配與伱辯經論道,還是我天師府弟子當不得你普陀三寺弟子的朋友?今天你必須給個說法。”
“.”
聽到這話,苦竹的拳頭瞬間緊了。
隨後,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讓身後弟子出來與張之維交個朋友。
畢竟早晚都要熟悉,倒不如比試中見真招!雖然自家門人天賦上可能不如對方,但年齡卻大出十幾二十歲。
車輪戰之下。
這個叫張之維的小道士遲早要輸!
而另一邊。
呂家主見天師與苦竹敲定比試,自然不會掃了大家的興。
於是立刻便派人安排場地。
這時,張之維湊到李慕玄身邊,“老李,你要不要試試?”
“你玩吧。”
李慕玄擺了擺手。
他對切磋本就興致不大,畢竟在旁邊看一樣能增長見識。
同時眼前這場比試,擺明是天師用來測試張之維修為、手段的,若是不合格,八成得被攆回龍虎山。
所以自己湊這熱鬨乾什麼?
心念間。
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李兄弟,既然你不參加比試,不妨我帶你在村子裡逛逛。”
“算是儘下地主之誼。”
李慕玄循聲看去。
隻見穿著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的呂仁朝自己抱拳行禮。
對於呂仁,他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不論脾氣秉性,還是天賦修為,各方麵在四家弟子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一直被當作家主繼承人培養。
隻可惜漫畫中,對方死於伏擊比壑忍的這場戰役。
而如今比壑忍提前登陸。
呂仁是否還會被妖刀蛭丸砍下腦袋,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抗倭這件事上,自己與他隸屬同一陣營,若在戰場上看到他有危險,自然會出手相助,共抗倭寇。
至於說一定要拯救之類,這種想法本就不切實際。
畢竟戰場上的局勢千變萬化。
不可能緊盯著某一人。
思索間。
李慕玄抬目看向呂仁,抱拳答應道:“那便有勞呂兄了。”
“客氣了。”
呂仁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隨後沒有耽誤,帶著李慕玄在呂家村逛了起來,陸瑾緊隨起後,好奇問道:“刺蝟人呢?他不在村裡麼?”
“爹怕他惹事,提前送王家去了。”
呂仁開口。
弟弟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急躁的很,遇事就愛先動拳頭。
他要在這,彆的不說,剛才那場比試他肯定就會參與,同時還會想儘各種辦法,求爹答應他參加伏擊行動。
“原來如此.可惜了。”
陸瑾聞言,頗有一種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的缺憾。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兩人修為差不多時,誰也說服不了誰,可如今自己已經甩了呂慈那家夥一大截。
這時再講理。
他有自信能說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