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並未耽誤,畢竟他也不曉得倭人有沒有規定交接時間。
因此在將陰陽師綁來的婦女孩童放下後,他操控三名倭人憲兵的屍體脫掉衣服,自己、無根生和張之維迅速換上,師弟和呂仁則假裝被綁架的人。
至於那名陰陽師,則在他的操控下坐在了卡車駕駛位上。
“老李伱會開車?”
見狀,張之維眼中泛起疑惑。
他見過洋玩意。
但卻從來沒有上手試過,更彆談操控彆人身體來駕駛。
“略懂。”
李慕玄說完,拿起一柄三八大蓋,然後坐在副駕駛位上。
看到這一氣嗬成的舉動。
張之維一時無言,他發現老李怎麼啥都會,啥都略懂,不像自己,遇到事情隻曉得以理服人。
心念間。
幾人迅速坐上車廂。
而後,在李慕玄的操控下,卡車油門一腳踩到底、
直奔關東軍本部!
一處戒備森嚴的軍營。
四隊值班的士兵來回巡視,碩大的探照燈打在地上。
“這個點了。”
“平繡大人怎麼還沒回來?”
哨崗處,兩名倭人士兵並排而立,目光好奇的看向遠處。
也就在這時。
一束明亮的燈光從遠處打來。
隆!
隆!
隆!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一輛軍用卡車緩緩停在哨崗處。
“平繡大人!”看著駕駛位上身穿狩衣的中年男人,兩名倭人士兵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接著疑惑問道:“您今天這麼親自開車?”
“突然想要試一試。”
陰陽師轉過頭,麵無表情的說著。
“.”
兩名倭人士兵頓時無言。
但也不敢多問,畢竟人家可是大人物,說不定就有這癖好呢。
思索間。
兩人剛要給卡車放行。
就見陰陽師打開車門,從駕駛位下來,用倭語道:“我有些倦了。”
“你們誰上來一個替我開過去。”
“這”
兩名倭人士兵頓時有些為難。
倒不是不能開。
隻是他們身負守崗的責任,擅離職守很容易被抓把柄。
“放心?,我會向你們長官稟報的。”陰陽師開口:“這大晚上守崗也辛苦,若是開的可以,以後專門給我當司機。”
話音落下。
兩名倭人士兵頓時眼前一亮。
若隻是幫一個小忙。
其實沒什麼用。
以他們的身份去接觸大人物,人家也不可能理他們,更彆說人情了。
指不定轉個身的工夫就忘了他們。
但要是能跟在大人物身邊當專職司機,職位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身份卻是不可同日而語,中佐養的狗和大佐養的狗,地位那能一樣嗎?
“我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見狀,陰陽師也沒刻意去挑,指著左手那個道:“就你了。”
“是!”
被選中的那個滿麵紅光。
在另一人嫉妒的目光下,雄赳赳氣昂昂的坐上了駕駛位。
隨後,他瞥了眼副駕駛上的人,大聲喊道:“八嘎呀路,你什麼身份,竟然敢坐在這裡,難道要平繡大人坐在後麵!”
話音落下。
李慕玄並未計較。
在四人努力壓製的嘴角下,挪到了後車廂上,而車子此時也緩緩駛動。
一路上。
那名倭人士兵說了很多話。
比如老家的妻子、女兒、父親、母親,等下次回去要給他們帶什麼東西.
順帶還懷念了下故鄉的櫻花。
就這樣。
打約過了一刻鐘。
靠著陰陽師的那張臉,卡車穿過重重哨崗,來到最深處的一處基地。
基地門旁寫著【防疫給水所】。
“平繡大人,到了。”倭人士兵踩下刹車,接著道:“感謝您能聽我說完這些家常話,您是我見過最心平氣和的人。”
“若是有機會,等實現東亞共榮後,我想邀請您到我家鄉一起賞花。”
“不用了,就現在吧。”
“哈?”
倭人士兵頓時一怔,不明白平繡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他隻覺得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意識在痛感中越來越模糊,宛如斷線的木偶一般,眼神瞬間變得呆滯起來。
而此時,車廂內。
張之維捂嘴偷笑的同時,低聲道:“我還以為你會放過他。”
“.”
聞言,李慕玄神情自若。
誠然那名倭人士兵說得很感人,但依舊改變不了他是侵略者的事實。
無根生則暗自搖頭,並非覺得此舉做得不對,隻是不染多小心眼的一人啊,得罪他還想活著回去看櫻花,可能嗎?
但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
在解決完開車的倭人士兵後,張之維扛著陸瑾和呂仁兩人出來。
隻見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基地門口。
“你就這在等著我。”
被操控的陰陽師朝司機喊了一句。
隨後,一行六人來到門口。
看到門旁的牌子。
李慕玄眼神驟然冷冽起來,張之維幾人則是一臉疑惑之色。
一個防疫、淨化水源的地方。
抓那麼多人乾嘛?
“平繡大人。”
這時,白大褂男人喊看向新來的兩隻小白鼠,蹙眉道:“不是說好了,這次的實驗需要不滿五歲的孩童和婦女嘛?您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抓了兩隻年輕人過來?”
“出了點小狀況。”
陰陽師開口道:“先湊和用吧,等明天我再給你抓過來。”
“這”
白大褂男人一臉難色。
但現在已經快淩晨兩點,天就快亮了,再跑出去抓顯然不切實際。
而且他也不敢太過得罪這位大人。
於是點頭道:“那好吧,你們幾個幫我把人扛進來。”
“嗨!”
李慕玄幾人當即點頭。
隨後,在白大褂男人的帶領下,一行六人進到基地。
在穿過長長一條照明黯淡的甬道後,光線豁然開朗,雖然受製於照明設備,依舊不如白天,但也比很多地方好多了。
與此同時。
一聲聲尖銳刺耳的淒厲慘叫穿透牆壁,傳入幾人的耳中。
僅聞其聲,便好似置身於無間地獄。
讓人心中不由一顫。
刹那間。
幾人眼神陡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