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李慕玄也沒辦法說什麼,抬步走到師弟和呂仁麵前,沉聲道:“他們的屍體可全帶回來了?”
“隻帶回了四具.”
呂仁的臉上露出幾分哀傷,“已經用冰保存好了。”
“準備捎帶著遺書一起寄回去。”
“嗯。”
李慕玄點點頭,“我想親自給他們上柱香,祭拜一下。”
“好,我待會帶你過去。”說完,呂仁不願在這話題上多聊,轉而問道:“李兄弟,你後麵有什麼打算?”
“先回門,有些事要解決。”
李慕玄開口。
既然旅順的事情已經了卻,現在自然該輪到師父。
他老人家可是盼無根生上門久矣。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能猜到炁化這條道路走到極致是什麼形態,但不實證一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最好莫過於師父直接升天。
最壞也是如此。
但既然選擇了帶無根生回去,無論什麼結果李慕玄都能接受。
而一旁的無根生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希望李慕玄能信守承諾,在解決完大盈仙人的事後就放了自己。
咱哥倆一正一邪,不必走太近。
正想著。
一道清脆婉轉的聲音響起。
“李道長,我能跟著你們一起回去嗎?正好我想拜師三一門!”
李慕玄低頭看去,隻見端木瑛不卑不亢的走到跟前,一雙眸子直視自己的眼睛,臉上露出幾分緊張之色。
見狀,李慕玄淡淡道:“你若想拜師,直接去就是。”
“貧道中途要去廬山一趟。”
“廬山?”
眾人眼中閃過異色。
廬山位於贛地,在世俗的名氣甚至還要在龍虎山之上。
而那裡有兩座大廟,一是西林寺,二是東林寺,兩寺相隔不算太遠,且都建於東晉年間,修的也都是淨土宗之法,可以說是同脈同宗。
但要說香火。
還是東林寺要更旺盛一些。
那麼問題來了。
李慕玄去哪兒乾什麼呢?總不能是專程為了看瀑布吧?
莫非是跟當年一樣求法訪道?
想到這,眾人不禁眼紅起西林寺和東林寺來,當真人在廟裡坐,緣從天上來,李仙人咋就不到我家來呢?
尤其是苦竹禪師。
同為佛門,他普陀山哪點不如東林了?!
我派真言秘法比他淨土宗弱嗎?
但想歸這麼想,他也知道自己很難截胡,畢竟兩派之法孰高孰低不好說,但人家求得就是淨土之法。
這點上自己已經輸了。
想到這。
苦竹隻能磨一磨發酸的牙齒,這樣的好事咋輪不到自己頭上?
另一邊,端木瑛在聽到李慕玄的話後,笑道:“李道長要去廬山?正巧我曾跟師父到過那,對那邊挺熟的,也認識西林寺的方丈。”
“若有需要,我可以陪伱同去。”
“巧了。”
李慕玄淡淡道:“我師弟對那也挺熟的,不用勞煩姑娘。”
一直沒說話的陸瑾不由挺了挺胸,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做為世家子弟,南北各派他都認識人。
端木瑛則是握緊了拳頭。
要不是為了醫術。
說實話,她真想一拳砸在這李道長的臉上,咋就這麼不通情理呢。
帶我一個又怎麼樣,我難道還會把你們吃窮不成?
不過想到這可能是自己將來的師兄,甚至是師父,端木瑛深吸口氣,笑道:“不勞煩,正好我也想去見見幾位大師。”
“另外,我也攢了點錢,路上的開銷全由我負責。”
“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您看如何?”
“行。”
李慕玄一口答應下來。
倒不是圖對方那點心意,而是就算拒絕,八成也會在廬山碰到。
“李道長,您還真是爽快人!”端木瑛咬牙說著,倒不是在意那點錢,畢竟道門弟子向來簡樸,吃的也都是齋飯,能花多少錢?
她惱的是,有種砍價被坑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價碼開高了?
對此,李慕玄淡淡的掃了眼端木瑛,將一切收入眼底。
接著轉身與堂內幾位前輩寒暄幾句後,便同呂仁一起去祭拜死去的那幾位兄弟,張之維和無根生也跟了過來。
很快,在上完香後。
幾人湊了些金銀給呂仁,托他轉交給死者的家屬,算是一點心意。
接著便與外麵還活著的兄弟飲酒。
待到眾人醉下。
李慕玄迎著月光走出宅院,來到唐門在津門的分舵。
“李仙人!”在接到門人稟報後,唐炳文當即便放下手上的事,親自到門口迎接,倒不是前倨後恭,而是對方做的事,值得他放下前輩的架子。
再說了,這位可是唐門的大金主!
深度戰略合作夥伴!
“唐前輩言重了。”
李慕玄作揖行禮,接著也沒繞圈子,直接道。
“這次來找您,一是為了上次的事,想問下調查的怎麼樣了,二就是晚輩這有件事,需要請唐門出手。”
“這個不急。”
唐炳文擺了擺手,意味深長道:“咱先說說你的事。”
“我的事?”
“你到底成沒成仙?”
“啊?”
李慕玄露出一臉古怪之色,不明白對方這話什麼意思。
唐炳文則繼續道:“現在外麵都傳旅順有隕石墜下,死傷無數,但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而有這移山填海的手段,你如何不是仙人?”
“前輩怎麼知道這隕石就跟我有關?”
李慕玄不禁有些好奇。
消息被封鎖後,外界就算懷疑是人為,天師也應該是首選吧?
怎麼就這麼肯定是自己乾的呢?
正想著。
唐炳文平淡的聲音響起。
“我門人親眼看到你師弟同人說得,現在外麵也都這麼傳。”
“.”
李慕玄額頭冒出一陣黑線。
如果是師弟。
那麼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不過這件事也並非什麼不能說的秘密,隨即,李慕玄認真道:“移山填海是移山填海,仙人是仙人。”
“況且,晚輩也隻是懂些粗淺的搬運之術,算不上移山填海。”
話音落下。
看著對方這輕描淡寫的模樣。
唐炳文的眼神陡然複雜,他以為自己平常就很裝了。
沒想到長江後浪推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