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如此想著時。
角落內。
一道雄渾厚重的聲音響起。
“半仙李?天下誰人不知三一門不染仙人曾被人稱為李半仙。”
“你取這諢號,就不怕來日正道找你麻煩?”
李慕玄循聲看去,隻見一個如鐵塔高大的男人朝這走來,雖然對方臉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但他還是一眼認出,此人便是昔日在上清碰到的一?流高徒。
未來三十六賊之一的高艮。
“全性都敢入。”
“還在乎正道找麻煩嗎?”
李慕玄神情自若,對於高艮為什麼入全性他並不關心。
畢竟兩人隻是萍水相逢,又不像火德宗豐平那樣意氣相投,再者,就現在這身份,問了對方也不會說。
而此時,聽道李慕玄的回答。
周圍其他全性笑了。
“哈哈哈”
“李兄弟好膽魄,這才是我們全性的風采,縮頭烏龜有個鳥的意思!”
“你放心,將來正道若是因為這個名號找你麻煩,哥哥陪你一起對付他們,不就是什麼不染仙人嘛,他要出現在我麵前,非得削他一頓不可!”
“就是就是,當初在綿山,他是沒遇到我們大小狸兄弟!”
肆無忌憚的笑聲回蕩在破廟內。
做為一名全性,光有手段是不夠的,膽子也要夠大才行!
而高艮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幾分輕蔑,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壓根沒見識過那位仙人的可怕之處,隻敢在背後裝腔作勢的宵小罷了。
如此想著。
高艮找了個地方坐下,沒有再摻和到進去。
不過其他人卻沒打算放過他,笑道:“高兄弟,聽說你之前是一?流高徒,正派弟子,想來應該跟那李慕玄打過交道吧?”
“見過幾麵,怎麼了?”
高艮斜視一眼。
說話的這人他認識,叫做孟方,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賊。
仗著輕功不錯,性格又機警,專挑有夫之婦下手,偶爾還會乾些打家劫舍的活,手上沾了不下幾十條人命。
高艮這次之所以跑到西安來。
一是為了尋找獵物。
他加入全性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看清全性,判斷其中哪些人該死!
雖然因為立場不同,沒人在乎被殺的全性該不該死,但他在乎,他覺得做為修行者,當明斷是非,以一?人所做的事情去判斷對方是否該殺。
而不是簡單的你是全性,你就該死。
二是為了見下那位全性掌門。
要知道,全性已經上百年沒有出過掌門,萬一這人是姚廣孝那樣試圖傾覆天下之人,那麼他說什麼都要找機會,偷偷做掉對方!
心念間。
采花賊孟方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
“就是聽傳言,說他是大盈仙人的私生子,這是真是假?”
高艮表情頓時變了,這是哪個混蛋造的黃謠,還一下把兩位仙人都給扯進去,就不怕再來一次綿山之事?
隨即,高艮矢口否認:“怎麼可能!大盈仙人乃是全真高人。”
“一輩子無兒無女。”
“是麼?”
孟方搖搖頭,嬉笑道:“這群正派人士表麵上看去高風亮節。”
“誰曉得私底下什麼樣,說不定就一肚子男盜女娼,何況見過的人都說那李慕玄像左老兒,不僅如此,據說還有陸家的那小少爺,更是有九分像。”
“嘿嘿,指不定左仙人年輕時風流過呢。”
話音落下。
破廟內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
這傳言是真是假他們不在乎,隻要夠野就行了,反正三一門那兩位又不在這,還不是隨便他們怎麼說。
此時,金鳳的表情不由一變,她可是見過李慕玄出手的。
前麵怎麼說都無所謂。
井底之蛙而已。
但這黃謠要是被那仇視全性,又出了名的小心眼的不染仙人聽到,估計在場沒一個能在他手上活命!
另一邊,高艮的表情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當場殺了對方。
普天之下要說他最敬佩的人。
當屬大盈仙人。
這位前輩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德行完備,受無數弟子敬仰,現在被這采花賊造黃謠,對方算什麼東西!
不過這裡的全性人數太多,高艮隻得咬牙忍下來。
也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在眾人眼前閃過。
李慕玄隨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樹棍,呲的一聲刺入對方的脖頸,看著對方那痛苦的表情,語氣平淡道:“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這一刻,眾人頓時被嚇得瞪大雙眼。
雖說事發突然,但剛才那一瞬間他們無一人看清這位半仙李的動作。
足可見對方修為遠高於他們!
當然,相比於這個,他們更驚訝的是對方為什麼要突然出手。
雖然全性中不乏有一言不合就自相殘殺的,但總得有個理由吧?難道就因為這孟方造了左門長黃謠?
不然如果前麵就有仇,或者對孟方乾的那些事感到不齒。
見麵的那一刻就該動手才對。
想到這。
眾人視線紛紛彙聚在這位半仙李身上,眼中滿是驚恐和好奇。
說來在今日之前,他們還從未聽過全性內有半仙李這人,而修為如此強大的人,又怎麼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對方該不會是李慕玄吧?!
這個念頭剛起。
眾人便在心裡搖頭,要真是那尊殺星,哪會和和氣氣的坐在這?
隨即,一人壯著膽子說道:“敢問半仙兄弟來自何處,之前怎麼沒聽過?的名號,你又是為何殺那孟方?”
聞言,李慕玄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人隻覺脊背莫名一涼,支吾道:“前輩您不願說也行。”
其他人見狀,也不敢再多言,畢竟麵前這擺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惹他對自己等人有什麼好處?
還是老老實實等天亮後趁機溜走,然後再打聽此人的出身。
也就在這時。
平淡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剛才問你們金光上人的事,你們中可有知道的,若是沒有”說著,李慕玄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棍。
見此情形,眾人猛然一驚,瞥了眼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孟方。
表情頓時難看起來。
他娘的!
咱全性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狠人!如此濫殺,就不怕被黑白兩道追殺?
要知道,他們全性殺人也是有底線的,即便如白?梁挺那樣的,也隻有在觸及底線,惹怒他後才會動手。
而眼前這人擺明了就是順他者活,逆他者死。
想到這裡。
全性眾人麵麵相覷,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就兩個選擇。
一是大夥合作殺了這人,二是坦白從寬,把金光上人給賣了,於是乎,在經過長達半分鐘的思想鬥爭後。
其中一人問道:“你真是全性?”
“自然。”
李慕玄神情自若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