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半個月。
李慕玄每天早上都會往山上走一趟。
也不久待,每次快到挑水、砍柴的時候便下山,中途也不和三一門弟子打交道,就是獨自一人在三一門內閒逛。
而他的舉動。
自然引起了陸瑾和劉得水的好奇。
隻是李慕玄之前已經把話說清。
他是他,你是你,雖然幾人之間有交情,但卻不能左右強迫他人。
因此李慕玄不主動說自己上山做什麼,兩人也不好一直追問,更不敢跟著他一同山上,怕因此無法通過三一門的考核。
這一日,三一門一處偏殿內。
左若童召集門內眾人。
“已經半月了。”
“似衝,這次的三個孩子,你覺得怎樣?”
左若童居上,赤腳坐在蒲團上,兩側均是三一門的核心人物,其中有跟他同輩的長老,也有擔任門內要職的弟子。
而剛才被問到的似衝,輩分卻是不低,乃是左若童的師弟。
“師兄,這次留在彆院的三個,還真有點意思。”
隻見滿頭白發,一臉褶皺的似衝笑著說道:“先說這個劉得水,骨重筋長,性子又憨直,就會使一股勁,又蠻又狠。”
“可要是落在我手裡,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調教他。”
“但您說讓他把他放了,我又有點舍不得。”
說話間。
似衝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可惜。
這劉得水在他眼裡。
的確是塊璞玉。
性子憨直,沒有那麼多心思,這樣的人往往更容易專心致誌。
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自身毅力又足,不用擔心他偷奸耍滑,半途而廢,然而問題也恰恰也出現在這裡。
須知,他三一門自有門情在此。
逆生三重雖然精妙高深,但卻不像天師府的五雷正法那樣能一路走到頭。
似劉得水這種。
怕是很容易折在這門功法上麵。
到時反害了這孩子。
“似衝,我懂你的意思。”
聽到師弟的話,左若童點了點頭,說道:“舍不得因為他是個好苗子,不知如何下手是因為他不是我三一門的好苗子。”
“勉強留下,恐怕會誤他一生。”
說到這,左若童看向師弟似衝邊上一名身穿白褂袍的年輕弟子。
“水雲,還需你跑一趟燕武堂。”
“若人家看得上劉得水,你還得跟人好好商量下,另外做的自然些,彆讓劉得水知道這裡麵有三一門的關係。”
左若童說著。
這名叫水雲的弟子卻是有些不解。
“師父,這是為何?”
“以前您碰上劉得水這樣的,可都是親自送過去啊。”
水雲開口詢問道。
而若李慕玄在這,一眼便能認出他就是之前給自己開門的那名三一門弟子。
“你是懶得跑這一趟麼?”
“弟子不敢。”
被左若童這麼一問,水雲急忙擺手否認,他隻是有些好奇,師父怎麼‘厚此薄彼’,難不成這劉得水有什麼問題?
而左若童自是猜到弟子心裡的小九九。
原本他是不想說出真相的。
但現在看來,要是不說的話,門內眾人難免會以為事情出在劉得水身上。
隨即,左若童開口解釋道:“為師想過了,我以前的做法有些不妥,我自以為親自登門是對人家門派的尊重。”
“人家給我左若童幾分薄麵,也都收下弟子沒說什麼。”
“但問題恰恰出在這,那些被我送過去的孩子,心裡感激我的恩情,至今仍視我為師,然而這對人家門派師長算什麼?”
在左若童看來,他隻不過是在中間牽橋搭線,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