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我不是說了麼,就是單純想試試你們家傳絕學而已。”
“除此之外,彆無他意。”
“至於同輩第一,虛名而已,誰來當都無所謂,而且我也沒有看輕你哥的意思,隻是你哥的實力恐怕確實不如我。”
“當然,要是你不信,伱可以叫你哥跟我練練。”
李慕玄開口,語氣極其平淡。
仿佛在一件陳述事實。
雖然他並不會主動跟人比較,但活在這世上,身邊全是參照物。
他不可能對自己實力完全一無所知。
尤其是這些年來,他在山上跟眾多同門師兄、長老交手後,他可以肯定,自己在同輩當中不說無敵,但可能比自己強的,也就旁邊嚼豆子這位。
亦或某個喜歡上香、放槍的代掌門。
至於呂仁。
同輩當中算是實力強的那一批,但還局限在同輩這個範疇。
而此時。
隨著李慕玄聲音響起。
呂慈的額頭瞬間冒出一陣黑線。
有一說一。
這道士實在太狂了。
張口閉口沒有看輕我哥,但雙方打都沒打,就敢說比我哥強。
這自信。
確實非常人所能比。
然而!
經過剛才的交手。
呂慈雖然仍不認為對方能穩勝自己兄長,但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人有狂的資格,實力配與自己兄長一戰!
至少自己沒臉在對方麵前裝。
同時,說實話。
這輩子能讓他服氣的不多。
陸瑾這師兄。
已經可以算其中一個了!
想到這。
呂慈主動抱拳道歉。
“李兄,陸少爺,之前是我魯莽了,還請二位見諒。”
話音落下。
眾人眼中閃過幾分詫異。
沒想到呂慈看著一臉桀驁不馴,誰都不服,輸了後居然會如此坦蕩。
但還沒等眾人緩過來,就見呂慈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對於道長你說比我哥強的言論,我還是不服氣。”
“有時間,你倆出來練練。”
“要是你真比我哥強,我帶著我哥一塊跟你賠禮道歉。”
聲音響起。
李慕玄大概摸透了這呂慈的性子。
難怪會被人稱之為瘋狗。
行事全憑意氣。
而且慕強的心理很重。
說實話,這也得虧生在呂家,不然八成得跟全性的人玩到一塊。
旋即,他隨口應付,讓對方想來就來,然後便跟陸瑾朝陸家方向走去,畢竟架什麼時候都可以打,席現在就得吃。
不然這不白來陸家一趟?
.......
而與此同時。
陸家後院一處偏僻之地。
左若童在和天師張靜清給陸老太爺賀完壽後,被天師給拉了出來。
“天師,到底是什麼事啊?”
左若童不解的問道。
“額這...”
張靜清一時不知該怎麼跟對方開口,糾結一會後方才道:“不瞞左門長。”
“我這次出來不是帶了個徒弟麼,一來是想讓他遊曆遊曆,二來麼...我打算找個跟他同輩的俊傑替我收拾他。”
“哈?”
左若童有些驚訝,但瞬間便反應過來,“天師,你的意思是。”
“想讓我弟子跟你弟子打一架?”
“沒錯,就是這樣。”
張靜清立即點頭,然後說道:“我這個徒弟,各門功課都不錯。”
“唯獨在本門一些護身手段上....”
“不太行?”
左若童好奇開口。
“非也,是有些強過了頭!”
說著,張靜清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出自己的擔心,“我這弟子啊。”
“修行路上太順,我擔心這孽障變得驕狂,已經幾番提點於他,可他嘴上倒是虛心,不過唾沫星子總是乏力,得找個人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行。”
“.....”
聽完,左若童有些無語。
此刻的他。
心中多少能理解當時慧明的感受。
畢竟一直以來這些話都是他對彆人說,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落在自己身上。
這感覺真是奇妙啊。
不過左若童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天師,你自己門戶的事情,用的著找我這個外人來插手麼?”
“而且你為什麼會找上我呢?”
左若童心有不解。
“唉...”
張靜清再次歎了口氣,“這麼說吧,本門的師兄弟差不多都被那孽障敲打過了,而我這個做長輩又不能親自出手。”
“否則那不等於捧他了麼?”
“這確實。”
左若童點頭應和。
在這件事上。
做長輩的確實不好親自出手。
不過好在自家弟子心性好,倒是沒有讓自己操這心。
此時,張靜清的聲音再度響起。
“左門長,前些天我也去了趟靈隱寺那邊,見了下慧明。”
“讓自家孩子跟慧明身邊的小和尚比了下,結果那孩子下手沒輕沒重,隻用了兩掌就破了人家手段,差點沒把人打傷。”
“正好聽慧明說,左門長你的高徒隻用了一掌便贏了。”
“所以我便想著讓兩個孩子試試。”
“原來是這樣。”
左若童頓時明白事情始末,知道肯定是老和尚在故意拱火。
“怎麼樣,左門長?”
張靜清一臉期待的說道:“我看你好像也有敲打自家孩子的意思。”
“不過這小輩當中,恐怕沒人是他倆對手,既然如此,不妨讓這兩塊石頭撞在一起,誰輸誰贏反正都不吃虧。”
“贏了的,就當助他揚名,輸了的,讓他知道海闊天空。”
話音落下。
左若童的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他對比試勝負倒是無所謂,自家弟子他了解,不會因為勝負而動搖。
至於敲打更加談不上。
畢竟自家這孩子壓根不需要敲打。
自己就學會反思自省了。
不過有個能讓自家弟子增長閱曆,見識天師府雷法的機會倒是不錯。
於是,左若童直接答應道:“聽天師這麼一說,好像有些意思,既然如此,那等下我來跟陸老太爺和陸宣打聲招呼。”
“可以的話,找機會讓他倆碰碰!”
“好!”
張靜清爽快答應。
霎時,兩位師父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頗有一種苦弟子天才久矣的感覺。
隻不過,張靜清的苦是擔心弟子驕狂。
而左若童則是苦於弟子太優秀。
傳道、授業、解惑,沒一個需要自己這當師父的操心。
心性上也是一流。
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教才好。
隻能找機會。
多讓這孩子增長些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