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演武場。
眾人看著陸瑾強忍淚花的模樣。
不由大笑的調侃起來。
“陸少爺憋住了,咱千萬不能哭呀!”
“陸少爺,輸給天師府高徒不丟人,大不了多練幾年把場子找回來!”
“就是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等你再過幾年長大了些,回頭把張道兄也給揍哭!”
一道道聲音響起。
他們當然不認為陸瑾再練幾年,就能打贏台上這名天師府高徒。
畢竟對方可是連金光咒都沒有使用。
就把陸瑾給秒殺了。
這種情況下,將來還想要找回場子?
無異於癡人說夢。
不過這跟他們有啥關係,趁熱鬨口嗨幾句陸家少爺才是正事。
然而,小輩們能夠放蕩不羈的玩鬨起哄,各派長輩卻不能坐視不理,畢竟眼下陸家大壽,多少得給人家幾分麵子。
“有這麼好笑嗎?!”
“閉嘴!你個孽障瞎起什麼哄!”
“笑什麼,都給我安靜下來,等下看你們在台上表現的怎麼樣!”
伴隨長輩們的嗬斥聲響起。
笑聲逐漸低沉下去。
而演武場上,原本強忍著哭意的陸瑾,在聽到周圍眾人的哄笑聲後,頓時有種無顏麵對江東父老的感覺。
甚至恨不得現在就找個洞鑽進去。
最好是一輩子彆再見人。
但就在此時,他耳邊的聲音突然消失不見,整個人仿佛失聰了一般。
察覺到自身異樣,陸瑾顧不上哭,心裡猛地一驚,但轉瞬便反應過來,這是師兄在暗中幫他,提醒他彆被情緒影響。
旋即,他目光看了眼遠處的師兄。
眼神變得逐漸堅定。
不就是輸麼。
以前又不是沒輸給過師兄,如今無非就是再多輸給一個人罷了。
這有什麼好哭的?
冷靜下來後,陸瑾立即調整好心態,朝張之維以及麵前諸位長輩行禮道,“多謝張道兄指點,陸瑾受教了。”
說完,他便坦坦蕩蕩的走下台去。
至於旁人的聲音。
彆問。
問就是我聾了。
而陸瑾這突然的轉變,卻是刷新了在場不少人的印象。
眾人眼中的戲謔也收斂起來,畢竟跟剛才強撐著說違心的話相比,陸瑾現在坦蕩接受失敗的樣子沒什麼好笑的。
誰能保證一輩子不輸?
而且輸給天師府高徒,也沒什麼好丟人的,實力差距那麼大。
輸不是很正常?
大樹底下,李慕玄一臉平靜,他這當師兄的,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很多平常情緒穩定的人,之所以會突然崩潰,一來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二來則是被外界連續的負麵信給息刺激到,直至達到一個臨界點爆發出來。
而想要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
要麼讓彆人閉嘴。
要麼讓自己聽不見,隔絕掉外界的負麵信息,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
前者李慕玄目前還做不到,那就隻能從後者入手,利用倒轉八方,封鎖陸瑾的耳識,使他聽不到外界的奚笑。
當然,具體陸瑾後麵會怎麼做。
李慕玄不知道。
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事。
路該怎麼走,始終還是要靠自己,他這當師兄能做的唯有拉一把而已。
所幸陸瑾最後還是坦然接受了失敗。
這倒是挺讓李慕玄欣慰的。
而與此同時。
呂慈將手搭在兄長肩上,另一隻手則捂著肚子,他剛才都快笑岔氣了。
“有這麼好笑麼?”
呂仁一臉奇怪的看著弟弟。
雖然說場上很多人都在笑,但他怎麼感覺就屬自己弟弟笑的最開心。
難不成這娃跟陸瑾有什麼深仇大怨?
“哥,你彆問了。”
呂慈擺了擺手,他做事還是有底線的,一口唾沫一顆釘。
說了不把換簽的事情說出來。
那他就不會告訴彆人。
隨即,見陸瑾離場,呂慈臉上笑意逐漸平複,目光看向兄長,說道:“哥,待會你可要認真打,彆輸給那人。”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