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內。
在得到天師張靜清的同意後。
李慕玄、陸瑾,還有懷義被帶到一處院子門口,張之維等人自然也跟了過來,想看看師父找懷義到底有什麼事。
畢竟在他們眼裡。
懷義一直就是個憨厚老實的師弟。
修為上不說完全墊底。
但也是中等偏下。
平時在門內也沒什麼存在感,屬於那種扔進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類型。
“兩位道友請在門外等等,師父有話要單獨跟懷義講。”
“好。”
李慕玄點頭答應。
看過漫畫,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雖然還算不上醜事,但天師訓徒,怎麼可能讓他一個外人在旁邊看?
而此時,天師府眾位弟子,眼中閃過好奇之色,平常與懷義交情最深的田晉中問道:“懷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這話,懷義麵露慚愧之色,但卻沒有解釋,抬步走進院子。
下一刻。
院門重重關閉。
看到這一幕,眾人麵麵相覷,想要爬上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就在這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旱雷,緊接著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響起,嚇得眾人連忙打消這個念頭。
“李道友,你覺得我這師弟如何?”
張之維拉著李慕玄到了一旁,詢問他對懷義的看法。
說實話。
換做以往他可能不會在意,隻覺得懷義哪裡惹師父不高興了。
但自從審視自身後,他漸漸開始留心身邊人的想法,而這懷義師弟給他的感覺,也不再像以往那麼憨厚老實。
感覺就像路上的一個泥水坑。
談不上有多深吧。
但卻藏著。
你要是不一腳踩進去,根本不知道對方具體的深淺。
“不好說。”
李慕玄搖了搖頭。
他是知道天師在考驗張懷義的,但這種事該不該說給龍虎山眾人聽,應該取決於天師,他一個外人不方便開口。
萬一人家天師不想說呢。
他說了出來。
豈不是妥妥的楊修行為麼?
見狀,張之維眼珠子一轉,明白這小子肯定知道什麼東西,但之所以不說,並非是故意釣著自己,而是跟師父有關。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忍不住揚起。
“懷義啊懷義。”
“你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張之維摩拳擦掌。
決定等師父跟懷義聊完之後,他這做師兄的一定要去指點下對方。
而與此同時。
屋內。
天師張靜清坐在蒲團上,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表情頓時凝肅起來。
“孽畜,伱還有臉回來!”
話音剛落。
隻聽噗通一聲響起。
懷義直接跪倒在師父麵前,慚愧的說道:“師父,弟子知錯了!”
“當時您突然要廢了弟子,弟子慌亂中冒犯了您,而這兩日弟子也想清楚了,您說得對,弟子這身本事是您給的,您要收回去,弟子也沒話說。”
“但還請您告訴弟子,您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弟子欺師確實不對。”
“可您卻不是什麼暴虐的人,您要廢我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此時,聽到這番還算真誠的話。
張靜清麵色稍稍緩和。
雖然言語間依舊有些小聰明,想套自己的話,但這孽畜總算開了點竅,
隨即,他開口說道:“首先,單單你欺師這件事便不算小。”
“就憑這個我廢了你,你也不冤。”
“不過為師要收回你手段,確實另有原因,但那要在我廢你手段之後再告訴你,你可願意?”
此言一出。
懷義頓時被嚇得冷汗直流。
緊張到不敢回話。
見狀,張靜清知道要逼這孽畜一下,不然他永遠不敢正視內心。
於是伸出兩根手指,說道:“現在為師給你兩條路,第一,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我和天師府絕不為難,當然,咱們的師徒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第二,我收回你的手段。”
“為師可保你性命無礙,調養之後行動跟常人無異,且你還是我弟子。”
“同時除了練炁之外的手段,我都可以傳給你。”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懷義低著腦袋,兩隻拳頭緊緊攥著,整個人陷入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煎熬和不安當中。
一方麵他的理智告訴他。
師父是騙他的。
以師父的性子怎麼可能真廢了自己,這麼說肯定是在考驗自己的誠心。
然而,在師父這恐怖無比的壓迫感下,他又害怕,害怕這是真的,萬一師父說到做到,真把自己給廢了怎麼辦?
他可不想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旋即,懷義咬緊牙關,語氣懇求道:“師父,弟子修行不易啊!”
“修行不易?”
張靜清掃了眼弟子,語氣冰冷道:“懷義,難道在你眼裡,我天師府門人隻有練這些傷人手段,才算修行麼?”
作為師父,他自然知道徒弟的性子。
這孽障的本性,就是好強。
隻不過因為當年的一些事情,才導致他鋒芒內斂,整日如履薄冰。
而說實話,藏本身並不是問題,問題是過猶不及,這孽障居然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這點是他這做師父最擔心的。
這孽障到底是怎麼看待天師府,怎麼看待自己這師父和同門師兄弟。
在懷義眼裡。
是手段重要還是天師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