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弟,你沒事就好。”
此時,看到李慕玄,躺在病榻的範明正說道:“廖老也是的。”
“咱們這麼多修行者,什麼事非要你去做不可,還神神秘秘的,得虧你沒事,不然為兄是真沒臉回去見師父。”
話音落下。
一旁正在療傷的出馬弟子微微蹙眉。
“伱還是多關心下自己吧。”
“好好躺著靜養,彆再亂動,省的等下傷口又裂開來。”
說完,他伸手移向對方的傷口處。
李慕玄運轉觀法看去。
隻見在出馬弟子元炁的作用下,範師兄身體表麵的傷口開始愈合。
約過了一刻鐘左右,傷口處的血肉黏合在一起,隱隱有結痂的趨勢,但做到這一步後,出馬弟子並沒有再繼續下去,轉而治愈起另外一處傷口來。
看到這一幕。
李慕玄心中開始沉思。
雖然對方手中的元炁跟自家逆生三重相似,都是陽炁充盈。
但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彆的。
這麼說吧,這位出馬弟子的炁,就像是為他人的細胞注入生機,使細胞活性化,加速傷口愈合,相當於在利用人體的自愈功能。
當然,這是站在現代醫學角度去看。
如果是傳統醫理那一套。
則是將人體視作一方天地格局,陽炁就是體內勃勃生機的力量。
所謂萬物之生由乎陽,萬物之死亦由乎陽,得陽者生,失陽者亡,體內陽氣越是旺盛,身體也就越是強壯。
對方剛才的行為,就是以陽氣來加快傷口的愈合。
然而,逆生三重就不同了。
它跟醫理有關係,但不多,更多的是玄門修行的道理。
同樣是將人身視作一方天地。
不過卻是以元精為地,代表著一切有形之實質,以元炁為天,代表一切無形之物,兩者皆來自於先天一炁。
相合之後。
元精能化作元炁,元炁能化作元精。
也就是世人眼中的炁化。
它與其說是恢複愈合,倒不如說是整個人的身體構造發生了變化。
血肉、筋骨完全化炁後,壓根沒有細胞、血液、骨頭這種說法,其本身就是炁,算做一種能量體,狀態解除以後,炁在變化成原來的模樣。
所謂先天一炁。
具化體內四肢百骸也是這個道理。
等到第三重。
精炁神徹底融為一體,相互隨意轉換,成為完整的先天一炁。
對此,李慕玄並沒有想那麼遠,他的想法是,既然自家的炁可以與血肉相合,使血肉轉化成炁,再重新變回血肉,以此達到恢複、修補的目的。
那麼是否能推衍出一門,跟雙全手·紅手類似的手段呢?
畢竟說實話,逆生三重修到師父那種能夠將骨頭都化作炁的境界。
僅對自身而言。
已經不比雙全手要差了。
現在所思忖的。
是如何將這股炁用於他人。
在這之前。
李慕玄曾試過將炁外放出來,但在接觸到他人後,跟普通的炁沒什麼區彆。
真要說的話,就是陽氣要更精純一些,不過對他人沒有半點作用,甚至像這出馬弟子這樣,用來治療傷勢都不行。
心念間。
一道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小子,你瞅啥?”
李慕玄循聲看去。
隻見剛才在為範師兄療傷的出馬弟子,麵部顯露幾分刺蝟的特征。
兩隻眼睛深邃黝黑,鼻子微微拉長。
同時,在觀法的作用下,他能清楚的看到,出馬弟子體內有兩尊元神,一個是本人,另外一個則是名滿頭碎發,手拿折扇,身穿儒襟長衫的年輕人。
看著一副文人雅客的模樣。
“見過白仙前輩。”
見狀,李慕玄拱手作揖。
這裡是白仙堂口,能找人隨便上身的,自然是白仙無疑。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同時找上自己,那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有什麼事要講,亦或單純隻是巧合。
不過來的倒也正好。
“晚輩對治病救人的手段有些好奇,想著請教一二。”
“哦?”
聽到這話,白仙眼中頓時一亮。
他之所以特地過來。
乃是聽座下兵馬說來了個奇怪的小道,身上帶有不少的香火氣。
同時又想起之前跟小廖交談時,對方口中那道門天才,發現名字一樣,應該是同一人,所以便想著過來瞅一眼,畢竟他並不排斥跟人打交道。
準確來說。
不排斥跟天才、智者打交道。
而像那些愚鈍之人。
還是免了吧。
跟他們說話往往是有求於自己,除了香火,對修行起不到半點幫助。
想到這。
白仙簡短回道:“請說。”
見對方如此,李慕玄自然不會去拐彎抹角,直言道:“晚輩想知道,如何用自身的元炁,來治愈他人的傷勢?”
說著,他伸出手掌。
一團精純至極的元炁出現,頓時引來周圍不少人側目。
“同樣是由純陽之氣凝聚而成。”
“該如何才能辦到?”
李慕玄開口,雖然知道逆生三重跟那人的炁,在恢複上原理不同。
但對外上一點作用都沒有,總歸是有原因的,他之所以問白仙,也是想著來都來了,不妨朝這位前輩打聽下。
畢竟對方鑽研醫道上百年。
應該有些東西。
手段上也比剛才那出馬弟子要精湛的多才對,說不定能幫到自己。
而此時,白仙看著李慕玄手上這團精純無比的元炁,眼中閃過幾分驚訝,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就修到這種地步。
這炁幾乎不慘半點雜質。
凝實而又純粹。
同時這小道士的底子跟他也很契合。
若能借他竅穴、精炁修煉,說不定有機會使元神突破瓶頸。
“咳咳.此乃我白家之秘。”白仙順手張開折扇,笑著說道:“你身而為人,想來學藝的規矩應該比我更懂。”
“有舍方有得。”
“你已有師承我自然不會讓你拜師學藝,但總得付出點什麼。”
“前輩有要求直說就是。”
李慕玄麵色平靜。
“爽快!”
聽到這話,白仙眼前一亮,說道:“本仙家想要和你交個朋友。”
“年限也不長,你隻要在我堂口做滿兩年,咱們便就此兩不相欠,同時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來找!”
這要求過分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確實占了便宜。
但有道是法不可輕傳。
更何況,自己當初可是靠著這東西才起家的。
雖然現在堂口的弟子人人都會一部分,但這小道士又不是自己啥人,憑啥白傳?而且做買賣嘛,講的是的供求,自己是被求的一方,籌碼當然要開高一些。
再者,也就兩年時間而已。
眨眼間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