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依我看,為了坑蒙拐騙,他估計一時不會離開白雲觀,咱要是強闖的話,那老道可不是好惹的。”
“怕什麼?”
梁挺不以為意的說著。
白雲觀觀主,他確實打不贏,但對方也打不死自己。
雙方真要動起手。
他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從容離開。
此外,李慕玄的師父,大盈仙人左若童,修為確實冠絕修行界。
但自己如若要跑,且不計任何代價,頂多是重傷罷了,到那時大不了蟄伏一段時間,他左若童還能扔下門派,什麼都不管,就專門追殺自己?
正想著。
無根生的聲音再度響起。
“哦?”
“聽梁兄這意思,是準備強闖白雲觀,把那李慕玄給辦了?”
無根生嘿嘿笑道。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梁挺奇怪的看了眼無根生,不明白這個水平怎麼敢當上代掌門。
強闖白雲觀?你是真敢想!
他確實不怕那老道,但不代表他就要傻乎乎的去正麵硬撼,而且他憑啥在人眼皮子底下殺人呢?
“那您是?”
無根生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哼哼,這些名門正派素來講究江湖道義,仁義良知。”
“對付他們其實很簡單。”
梁挺露出一臉暴虐的笑意:“他李慕玄若是出來還好,咱直接抓單偷襲,若是不出來,那我便擒下百姓或白雲觀弟子當作人質,逼他出來!”
“可萬一出來的是那老道呢?”
無根生再問。
“那更好!”
梁挺張狂無比的說道:“我早就已經打聽過了。”
“白雲觀但凡修為高深的弟子,全在東北那邊,那老道要是不出來還好,他敢出來,我就帶人直接殺上白雲觀!”
“嘿嘿.就是不知道那老道回來時,看到滿地屍體會怎麼樣!”
話音落下。
無根生的眸子平淡依舊。
幾番試探後。
他沒想到這白鴞梁挺居然狂到這種地步,甚至敢殺上白雲觀。
不過轉念一想,這倒也符合梁挺的為人,他也確實有這個實力,畢竟現在的白雲觀,其實就是一個空殼子。
全靠觀主撐著。
但梁挺所為,挺讓人不恥的。
人家白雲觀在東北跟倭人打生打死,你圖謀著在背後捅一刀。
這要傳出去。
估計正道各派都不會善罷甘休。
哪怕抓不到他梁挺。
可也勢必會對全性來場大清洗,把這群無法無天的渣滓篩掉大半。
想到這。
無根生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數日過去,白雲觀。
李慕玄的仙人之名迅速盛傳開來。
若說以前還隻靠答疑看相。
那現在有了玉花的外在形象加持,以及白仙和逆生三重治病救人。
整個燕京,乃至是周邊地界,不少人都特地趕來,就是為了求他治病救人,甚至有人為此不惜奉上半數家產。
亦或者許諾做牛做馬、結草銜環,甚至是以身相許。
對此,李慕玄自然是拒絕。
談錢可以。
以身相許卻是免了。
不過那些付不起錢的,倒是可以給觀內做勞務充當香油錢。
此外,他一天救治的人大概在二十左右,倒不是說什麼物以稀為貴,就很簡單,多了會影響他焚身煉自己。
至於外人如何看。
跟他無關。
而除了白天的事情外,夜裡李慕玄會去聽師伯講道。
算不上什麼很高深晦澀的東西,大多數是曆代祖師的生平經曆,還有全真的一些辛秘,外加純陽祖師的二三事。
就當是故事給聽了。
學學其中祖師的一些哲思,亦或者處理事情手段也不錯。
畢竟世上哪有什麼生而知之者。
所見所想所聞。
十有八九都是前人留下的遺澤,然後再經過自身整理,化為己用。
就如此,大約過了十日。
袇房內。
李慕玄拱手向元正告辭:“師伯,師侄來此叨擾一旬有餘。”
“也是時候離開了。”
“這麼快?”
元正有些不舍,口頭上稱師侄,但他是真把對方當弟子來教。
隨即,他忍不住問道:“是不是觀內哪裡待得不順心?亦或者覺得看相影響修行,這些都可與師伯明說。”
“沒有,觀內師兄待我都極好。”
李慕玄開口。
說實話,在白雲觀這段日子,還真就跟回家差不多。
大家夥都是以誠心來對待他。
“那你是為何?”
“就是覺得天下之大,總得去看看,領略下各派的手段、道理。”
李慕玄沒有隱瞞,如今雖然時局動蕩,但跟數年後倭人入侵相比則要好上得多,這時期各派傳承基本都在。
要是再過些年。
你就是想見,恐怕也見不到。
當然,李慕玄並沒有學百家藝於一身的打算,隻是想開開眼界。
觸類旁通下說不定對性命有益。
畢竟呂祖不是說過。
我輩修持之士,若以取法於天地,自可得長生而不死。
但取法天地並不是件簡單的事,至少一時半會肯定做不到,不過各派的手段、道理,本就是先人取法天地,而自己向他們請教,等於直接撿現成。
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自他得法以來,不管是學的手段,還是看的經文,哪個不是撿現成?
甚至拋開性命修行不談。
不管是科學,還是其他什麼,人類的進步皆是站在前輩積累上。
自己既然想求真、超脫,那便沒必要自高自大,覺得自家的就是世間最好,多看多學多悟,反過來成就自己。
才是堂而皇之的正道。
而此時,看著李慕玄認真的目光,元正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過倒也沒去多勸。
在他看來。
年輕人趁現在多到外麵看看挺好的。
畢竟再過些年,時局說不定會更加動蕩不安,他白雲觀屆時都自身難保,其他那些小門小派就更彆說了。
修行界很有可能像幾十年前八國入侵時期那樣,再次傷亡慘重。
而這孩子,或許能保存一些薪火。
想到這。
元正擺了擺手說道:“去吧。”
“師侄告退。”
李慕玄再次作揖行禮。
然而,就在他轉過身一隻腳快要跨出門時,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跑來。
“師父,大事不好了!”
“白鴞梁挺集結一夥全性,綁了十幾名百姓,外加觀內三名弟子。”
“讓我們”
白雲觀弟子看了眼李慕玄,說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還不快說!”
此時,元正的眸子變得極為冷冽。
是不是他們全真平日裡靜心修行,不過問修行界的事,他們全性就覺得自己行了?甚至敢綁了人質來威脅他!
正想著,聲音再次響起。
“他們說,隻要我們在一個時辰內交出李師弟,他就立刻放了人質。”
“否則.”
“他做夢!”此時,元正整個人瞬間暴怒,咬牙切齒的說著。
白鴞是吧?
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家的仙苗頭上。
你已有取死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