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笑什麼呢?”
此時,張之維正好從山洞內走出,眼神好奇的看向自家道友。
“沒什麼,些許小事罷了。”
李慕玄搖了搖頭。
見狀,張之維沒有多問,轉而道:“接下來是跟全性打遊擊?”
“還是主動出擊,乾他們一票!”
雖然說伏擊的風險更低,但相比於被人圍追堵截,他其實更想攆著彆人跑,當然,這一切還要聽道友的意思。
畢竟他才是指揮。
“我有一個想法,你且聽下。”
李慕玄指著山壁上畫好的地圖道:“離此地不足二十裡處有條峽穀。”
“我準備把全性的人往這裡引。”
“畢其功於一役?”
此時,張之維眼中透露出幾分興奮。
“差不多。”李慕玄點點頭,然後道:“但具體要看來多少人。”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人少的話,打完這仗後,咱們就挨個找上門,人多的話,便省去了許多麻煩。”
“當然,這麼做風險也大。”
“就按你說的辦。”
張之維揚起嘴角,直接答應。
至於風險?他聽不懂!
畢竟旁邊這位可是能重塑血肉,隻要不被瞬殺,很快就能重新複原。
更彆說那朵金花還能為自己補充元精,在這種情況下,兩人既不怕車輪戰消耗,同時本身的殺敵效率也高。
就算打不過,跑肯定不成問題。
“行。”
李慕玄點頭應了一聲。
而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張懷義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兩人,莫名打了個寒顫。
同時在心中發誓,這輩子不管再怎麼樣,絕對不跟全性的人混在一起,至少明麵上不行,否則就這倆殺星。
說不定親朋絕親朋,好友滅好友。
捎帶順手把自己也給揚了。
之後兩三日。
綿山這塊陸續有全性彙聚而來。
大多都是抱團行動,七八個人一隊圍追堵截,儘量以拖住為主。
但每次都被僥幸逃脫。
這讓不少全性心裡都忍不住罵娘。
一日夜裡,皓月當空。
篝火旁。
數名江湖上有名的全性聚在一起,他們是各自隊伍的領頭者。
“差一點!這次又是差一點!”
“那兩名天師府的弟子,靠著雷法加速也就算了,那李慕玄速度同樣快的出奇,隱匿潛伏的手段也不容小覷。”
“這三個小崽子,簡直滑不留手。”
一名光頭大漢咬牙切齒。
“哼哼,不要急。”
工裝女人此刻滿臉自信,“經過這幾日交手,這三人的實力也被摸清。”
“李慕玄和天師府那個叫張之維的確實很強,少於十人的隊伍根本留不住他們,少於二十人圍殺不了其中一個。”
“不過手段還是那幾種,這點跟情報上說的一模一樣。”
“那又如何?”
光頭大漢瞥了眼道:“抓不住那三個小崽子,這些都是空話!”
“要知道,左老兒和天師可是快到太原了,明天再抓不到李慕玄,咱們都得撤,你們誰愛跟左老兒鬥誰去。”
“反正我是不敢摻和!”
話音落下。
周圍不少全性紛紛點頭。
圍殺小輩的膽子他們有,而且很大,但天師和大盈仙人還是算了吧。
能在他們真炁耗儘前跑掉都算命大。
“慌什麼。”
工裝女人兩手插兜,說道:“太原到咱這至少得一天多的路程。”
“你們看看地圖,李慕玄這夥人現在已經被我們逼到峽穀口,接下來要麼跟我們正麵交手,要麼鑽進峽穀內。”
“幾乎是甕中之鱉,必死無疑!”
話音落下。
周圍眾人紛紛點頭。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選擇繼續追殺的原因,不然早就已經散掉了。
正此時。
一名比較謹慎的全性開口說道。
“萬一這是陷阱咋辦?”
“說實話,我覺得這次的事太順了,各派到現在都沒什麼反應,雖然李慕玄跟他們無關,但看著我們這樣集結,同為正派總該搭把手吧?”
“確實,我也有這樣的顧慮,峽穀那邊不會有埋伏吧?”
“要不咱還是算了?”
一道接一道的聲音響起。
不少人心存顧慮。
畢竟犯不上為了殺個李慕玄,把命交待在這裡,雙方又沒啥恩怨。
而就在這時。
一道狠厲的聲音響起。
“不能算了!”
隻見一個梳著中分頭的高瘦男人站出來,“暫且不說那三個小崽子將來會不會放過我們,這次我們這麼多人參與圍殺,結果連根毛都沒傷到就溜了。”
“這要傳出去,大家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這李慕玄,非死不可!”
話音落下。
旁邊的人並沒有搭理他。
畢竟大家都不是剛出江湖的愣頭青了,名聲臉麵對他們很重要不假。
但命顯然更加重要。
這時,還是之前的工裝女人開口。
“大家的顧慮無非就是陷阱,這個我已經派人打探過了。”
“峽穀那一帶這幾天都沒有人去過,而距離那裡最近的王家,也要一天時間才能趕到,就算有埋伏。”
“可這麼不聲不響的能有幾人?”
“再者,明天就最後一天了,要是這樣他們都沒死,咱們再撤也來得及。”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眼神閃爍。
這倒是有幾分道理。
來都來了。
既然沒有陷阱,也不差這最後一天,反正從選擇當全性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把腦袋揣在褲腰帶上。
這點膽子都沒有,還敢說自己是全性?
於是眾人紛紛拍板決定。
再追這最後一天!
旋即,這幾名全性在商量了下部署後,各自回去與同行夥伴交待。
而工裝女人則跟那中分頭男人湊在了一塊,旁邊站著一名腰間佩有倭刀的武士,還有兩名身披鬥篷的人。
“你們是澤田大佐派來的?”
工裝女人兩手插兜。
她這次來,一是找三一門的人報仇,二就是替倭人辦事,煽動全性。
她跟倭人談不上從屬關係,雙方合作過幾次,自己替他們殺些人,他們給錢給資源,至於種花奸,她倒不覺得。
在她看來。
倭國到目前為止,也就占了旅大那邊而已,但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占種花的地,圈租界的國家多得是。
自己都當全性了。
還在乎這些?
軍閥、商賈、學者能跟倭人眉來眼去,談笑風生,她跟倭人又沒啥仇恨糾紛,有利可圖的事為什麼要拒絕?
“嗯,剛才多虧有你。”
中分頭男人點了點頭,然後介紹道:“這兩位是比壑山的忍者。”
“這位是倭國排名第二的劍豪。”
“井田先生。”
“噗嗤~”
兩名身披鬥篷的人突然發出笑聲。
井田見狀,拇指將劍頂出,冷冷道:“哼,一群盲目追求妖刀力量,忽略自身的人,也配嘲笑我。”
“總比你修煉一輩子也.”
“夠了!”
中分頭男人製止了這次爭吵,“彆忘了,出發前大佐是怎麼吩咐的!”
伴隨聲音響起。
比壑山忍者和劍豪井田頓時沉默。
“他們在吵什麼?”
一旁,工裝女人聽著這嘰裡呱啦的倭語,眉頭不由蹙起。
“沒什麼。”
中分頭男人擺了擺手。
他跟眼前的工裝女人差不多,皆是有利可圖才跟倭人合作,不過因為曾經遠赴東洋留學,懂些倭語,所以才負責帶這群倭人來此追殺李慕玄。
至於比壑忍和劍豪為何看不順眼,聽說跟一把叫蛭丸的妖刀有關。
但他不是倭國的修行者。
並不在知曉內幕。
“沒什麼事最好。”
工裝女人掃了眼幾名倭人道:“我不希望明天殺李慕玄時內訌。”
“這你放心,他們是專業的。”
中分頭男人淡淡一笑。
“行。”
工裝女人沒有多說,轉身帶著自己的大腦袋弟弟離開。
就這幾日李慕玄三人的表現來看,對於明天的搏殺,她就九成八的把握,剩下兩分是左若童和天師殺到。
換而言之。
若沒人插手乾預。
明日那處峽穀就是李慕玄葬身之處!
與此同時。
距離綿山數十裡的一處酒館。
無根生翹著個二郎腿,麵前一碟花生米,一壇剛開封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