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空曠。
沈薰衣一邊咬著,一邊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這具身體年紀半大不小,但是卻自然也不能真正像這個年齡的孩童那般玩耍。
羅心怡所說的靈草不知真假,但她最終還是要去看一遍的,說不定能想起原主究竟怎麼死了的線索。
結合目前所了解的信息,她很難不猜測,原主可能是想通過長歌門離開畔水鎮,唯有如此,才可避免離開時在路上遇到的風險。而離開之後到了長歌門,才有機會更接近落秋山,接近落秋山就意味著靠近故裡,說不定還可以找到家人。按照這個思路,沈薰衣不得不承認,原主作為一個小姑娘,雖然修煉上沒什麼天賦,但其實還是足夠膽大和聰明。
咬著綿軟的飯團,沈薰衣想起月婆婆,又想起剛剛在外邊兒羅心怡吼的那幾嗓子。
感到幾分苦惱,她很可能不會像原主那樣非要執著地找到家人。異世四散,殊無交集,也就沒什麼太大的感情,更彆說她記不全原主記憶。
沈薰衣吃完飯團,把玉米棒子的殼子往外一扔,身子倒下,枕在自己胳膊上。她穿來之前,姑且就算上輩子吧,生活和夢想都被好多事情束縛,隨心所欲的地方少得可憐,在這修仙之界,她就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而一來就承了月婆婆的情誼,她是個很好的老人家。如果她穿來後連個居住之處都沒有,在這種修仙世界,不知得多難。倘若她有一日離開,這恩情也是要報的。
原主想變強,她也得變強,即便目標不一樣,不過似乎唯有變強,才能在這在這幾乎修仙等級為尊,戰力為尊的世界自在自為,不受約束羈絆。
想著想著,沈薰衣就睡下去了,她翻個身進入夢境。
月入中天之時,小鎮儘處那麵的常年安寂的林子裡卻穿來幾聲怪異的吼聲,林子上空微微浮起一片淡藍色的光芒,又漸漸黯淡下去。
然而鎮中寂靜,卻似乎無人察覺到異樣醒來。
……
畔水鎮村頭約半公裡外的林子裡,兩個身穿黃色修道服的修士禦劍立在樹林上空,兩人形狀狼狽,頗有幾分氣急敗壞。
好險,差點就受傷了。
其中一人大濃眉,他手上拿著半株閃著白色光芒的植物,臉色難看,“師兄,這下怎麼辦?”,這玉色槲寄生他們好不容易拿到,竟然偏偏最後驚醒了妖獸,被扯去了半株。玉色槲寄生隻有整株煉藥入體,才能對他們這種修習水係功法的人起大作用。
被叫做師兄的年輕男子膚色極白,他一麵看著下麵,一麵把剛剛被扯爛的道服束好,道:“還能怎麼辦,先離開吧,過兩日再來,也好歹沒過它的生長期。”
說罷看了一眼小鎮的方向,“彆忘了長衫道人還住在此處,他可是個難纏的,到時候告上去讓大師兄知道,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大濃眉顯然也想到此事,卻仍然有些不甘心,“
為何那薑家家主不派人來收了這聚水獸?一來這林中珍稀靈草也多,二則,這畔水不是歸他管,水都被這妖獸吸去,還得費靈力渡水過來,也不嫌麻煩。”
“說得簡單,那你怎麼不把這妖獸收了?”
說完,白膚男子未再言語,禦劍而去。大濃眉被他一噎,臉色不太好,但也跟了上去。
畔水鎮白日裡教習學生的小院兒木門內,打坐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眸色有些晦暗不明,須臾雙手回轉,又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