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巷雖深也長,但整條巷子卻都被賣酒的人包下來了。
噢,應該是買下來。
賣酒的主人並不常住於此,不過一年四季卻是有那麼幾回。
店家隻在初雪在此賣酒,辰正方引人入內。
三三兩兩的修士們交談著,七寶醒了探出腦袋來。
“哇——沈丫頭,這麼多修士都是來買那個酒的嗎?”
“嗯?你醒了?”
七寶嘿嘿嘿笑著,搖擺著魚尾看了看沈薰衣旁邊的薑憫之。
“人家都在聊天,你怎麼都不跟這個小賊聊天呢?”
沈薰衣:……
“他聽得到。”
接著七寶感覺到自己的魚頭涼颼颼的,薑憫之的目光落到了他的頭上。
它默默縮了回去吹起了泡泡。
時間很快就到了。
“哎,有人來了有人來了。”有人道。
沈薰衣轉頭望去,是一身穿淺杏色衣服的年輕女子,不知何時,推開門出來,此刻正從巷裡朝眾人緩慢走來。
走到巷口,眾人不約而同都變得安靜了。
女子停住腳步,抬頭掃視了眾人一遍,方才清冷的臉緩緩露出笑容。
“諸位可都是為買酒而來?”
眾人都點了點頭。
女子略一頷首,“請諸位依次排隊跟著我來。”,隨即她轉身。
頓了頓,女子回頭又笑道,“諸位不要爭搶,我們賣酒並不是依靠先來後到的。”
“不爭不搶,速度也要快些。”
許多修士本要爭著往前走緊緊跟著她,雖眾人都打聽到,買到她們的酒是要靠運氣,但是卻習慣性有種偏向。
不論是修煉還是其他,都總覺得在前麵的似乎總是好的。在後麵慢於他人便感到難堪,得不到好物似的。
此刻聽到杏衣女子這樣說,不由得猶豫了一下。
杏衣女子也不再多說,便往裡走了。
沈薰衣眨著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杏衣女子的背影。
再一看,剛剛都爭先恐後要走的人,此刻卻因為她一句話變得有些畏畏縮縮了。
沈薰衣汗,都說了不依靠先來後到,也包括後到啊,這些人做什麼都不走了。
是覺得此刻第一個走就是爭搶的了麼?
她隨即轉頭拉了薑憫之一把,薑憫之不慌,本來打算後進去的。
此刻被沈薰衣一拉,兩人卻是變成了第一位跟在杏衣女子身後的人了。
薑憫之一愣,略微吃驚地看著沈薰衣,再掃了一眼她的手,微微蹙眉。
心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她剛剛吃了包子洗手了?
沈薰衣卻不知道這人想法這麼多。
他們跟著杏衣女子往裡走,風吹著雪花飄落,貼上絳青色的石板路。
一路上沈薰衣注意到這巷子裡兩旁還是很多房屋的。
約莫是被買下來之前彆人住
的。
現在看起來不像是有人住,但是門前或是牆壁都意外的乾淨。
一直走一直走,終於在靠近儘頭的地方停了下來。
再往前走就是繞著小鎮的石水渠了。
杏衣女子的手在門上敲了七下,門從裡麵打開了,沈薰衣歪出去一些腦袋看。
是同樣的身穿杏衣的年輕女子,年輕女子遞出一隻小瓷瓶,沈薰衣前麵的女子接過。
她隨即轉身,從瓷瓶下摸出一張字條。約莫是壓在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