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街邊又喧鬨了起來。
沈薰衣從床上驚醒,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她打了個噴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薰衣出了門去大堂要了一壺熱水,連喝了幾杯才感覺好一些。
她正準備上樓去叫薑憫之,那人卻剛好下來了。
走近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沈薰衣片刻。
他看得認真,沈薰衣被他看得臉頰都有些發燙。
“你臉很紅。”
此話一出,沈薰衣額角就狠狠地跳了幾下。
她可是對薑憫之的美色免疫了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接著下一刻,薑憫之就將手摸上了她的額頭。
幾秒後,他淡淡陳述道,“你發燒了。”
那好看的眼睛幾分嫌棄幾分凝重。
沈薰衣:……
於是本來打算今日要離開的計劃就此擱淺,沈薰衣對此表示深深地懺悔和不理解。
她和薑憫之來時那麼大的風,也遇過雪,也稍微挨過凍,怎麼就沒有感冒呢。
昨天就出去了一趟就中招了,她的修為形同虛設,沒有給她帶來免疫加成嗎?
“若不是你燒得真的有些嚴重,我會懷疑你是想再去柏家看看他之後的情況,所以故意想要留在這裡的。”
大夫走後,薑憫之在一旁緩緩道。
發熱的腦袋使沈薰衣的思維在漿糊裡打轉,拚湊了幾遍也沒太聽懂薑憫之的話。
過了一會兒店小二送了熬的藥上來,薑憫之把沈薰衣從床上拎起來,抿著唇把藥給她喂了。
沈薰衣這還是弄得清的,不過身體有些疲乏,她道了聲謝,鑽進被子,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
看著把腦袋都縮進去的人,薑憫之也沒有管,在桌前坐了下來。
沈薰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客棧外麵還很熱鬨,屋裡卻烏漆麻黑的。
已經出了一身汗,不過比早上要好多了。
症狀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爬起來想要喝水,下一瞬屋裡的燈瞬間就亮了。
坐在桌前的薑憫之合上書,對她道,“醒了?”
沈薰衣張著嘴微微吃驚,“嗯”
他這一天一直守著她?
他便站起來出了門去,卻不過片刻就端著一碗白粥回來了,“喝。”
沈薰衣也不客氣,說著謝謝就把粥端過來一勺一勺地吃乾淨了。
簡單的粥,吃完後沈薰衣也仿佛活過來,感覺自己整個人比發燒前還精神。
她看向憫之,這人麵無表情,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她張了張嘴,瞧見他手上拿著的書,不由問道,“你方才沒有開燈,是怎麼看書的?”
薑憫之:……
“看完這本書之前我都是開了
燈的。隻是暫時需要這種感覺,沒有放回去而已。”
“這、這樣啊。”
“有沒有感覺想要咳嗽?”他問。
沈薰衣搖搖頭。
“那……”,薑憫之點了點自己鼻尖,頓了一下道,“這個呢?”
流鼻涕?
沈薰衣頓了一下,繼續搖頭。
於是薑憫之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緩和愉悅起來。
“再休息一日,明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