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走後,蘇銘軒收斂了嘴角的笑容,冷冽的目光望向屋中角落的箱子。
他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旋轉幾圈後。伴隨“噠”的一聲,鎖被打開。
蘇銘軒掀開箱子,渾身破爛的女孩雙手被繩子牢牢綁住,手腕處許是因為摩擦多了一圈痕跡,甚至有絲絲血要滲透出來。
女孩嘴巴被塞了一塊抹布,安詳地躺在箱子內,若不是身子微微上下起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去世了。
許是因為貿然開箱,一束光突然照在了臉上,女孩眉眼緊皺一團。
蘇銘軒不懂得何為憐香惜玉,在他眼裡,躺在箱子裡的女孩隻是一個隨時可以拋之的人。
他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很快重新扣上了箱子。
木板與木板碰撞發出劇烈的響聲,短暫一秒過後,箱子中出現了女孩的嗚咽聲。
蘇銘軒知道女孩被他吵醒了,但他絲毫不關心,轉身鎖上房間的門,離開了酒樓。
走在街道上的沈知念咬住下唇,悄悄地抹淚。
傅宴禮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偶爾望著空無一人的府宅,她總會冒出傅宴禮是否真的存在的念頭。
她也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活著,不管是□□上還是精神上。
身邊很多事情做起來明顯比以前要吃力的多,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越來越依賴於傅宴禮,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她想,如果傅宴禮現在在她身邊,她會有足夠的底氣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傅宴禮,如果你在就好了。”
沈知念沒有小聲說出口,但平常的音量下,這段話還是淹沒在了人群中。
回應她的隻有匆匆擦肩走過的陌生人以及商販賣力的吆喝聲。
但沈知念不知道的是,虔心的祈禱下,上天自有定奪,一定會做出回應。
於好於壞,都比無好。
沈知念趕到宴府後,一眼便瞥到了停在大門前的馬車。
軲轆後還是淡隱了的馬車駛過的痕跡。
心中有了些許猜想,但害怕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沈知念仍舊選擇隱忍。
隻是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腳步已經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沈知念跨上台階,邁過門檻,快步朝內走去。
她一眼看到了正堂中背對著自己的傅宴禮。
克製與遵循,沈知念果斷選擇了後者。
她遵循了內心,奮力朝傅宴禮跑去。
風擦過耳邊,如果在800米跑道上,沈知念會笑著與身邊的好友說,風是阻攔劑,攔住了她第一的勝利。
但此刻她發現了,風一同為她讓路,讓她奔赴傅宴禮的懷抱。
這一刻,它們更像是在為她加油呐喊助威。
身後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傅宴禮轉頭張開懷抱接住了奔跑而來的沈知念。
一旁的傅煊看見此景,被震驚地目瞪口呆。
明明殿下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和沈姑娘相擁在一起了?
兩人難舍難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乾柴遇烈火的小情侶。
可這裡不是21世紀,而是那個隨時都可能因為不守女德而被浸豬籠的封建王朝。
沈知念為了保住自己那壓根不值錢的小命,迅速鬆開了傅宴禮。
“冒犯了,請太子殿下恕罪。”
這是沈知念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稱呼傅宴禮。
她沒有感到任何彆扭的地方,反觀傅宴禮,他倒是扭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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