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
祁正坐在凳子上,背著靠牆,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她。
她吸一口氣,提高聲音,“昨天的事……”
他又打斷:“聽不見。”
夏藤憋住一口氣,從門口一路走到最後一排,她站在他座位旁邊,快速開口:
“昨天的事,謝謝你救我。”
終於說完了,她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祁正沒看她,還盯著她剛才站在講台的位置,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道謝。
她站著,他坐著,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鼻梁上的傷口已經結疤,她打他的那道巴掌印淡了很多。
夏藤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教室又安靜下來。
於是遠遠從樓道那邊響起的江澄陽的聲音格外清晰:“夏藤我回來了——”
她剛要回頭應聲,脖子被人一把勾住,然後整個人摔進他懷裡,被他勾著脖子帶到桌子底下。
他從她身後攬住她,長腿壓著她的腿,她還沒尖叫出聲,就被祁正捂住嘴,夏藤嗓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他在她耳邊說:“叫也行,讓他過來看。”
一句話,成功定住她。
他說完,一口咬住她脖側一塊肉。
動物世界裡,獅子捕住一隻鹿,先咬斷它的脖子,利牙刺穿它最薄弱的地方,鹿瘋狂掙紮也無濟於事,隻能慢慢咽氣,等著皮開肉綻,被生吞下肚。
夏藤滿腦子都是這個畫麵。
額頭冒了一層又一層冷汗,祁正真的用了勁咬,她疼的半個身子都在抖。
身心刺激,血液跟燒開的水似的,在體內橫衝直撞。
班門被打開,江澄陽闖進來,把兩個垃圾桶往門後一扔,大聲叫人:“夏藤?”
掃了一圈,“欸?怎麼不見了?”
夏藤一動不敢動,生怕他聽見,偏偏就在這會兒,祁正鬆了手。
他不捂著她嘴巴了。
他把她脖子上咬出來的血珠一點一點舔乾淨,發出唇齒與皮膚摩擦的聲音,傷口上黏著頭發絲,他似乎是故意的,連著頭發一塊兒舔,又痛又癢,夏藤脖子上的筋全都顯出來了。
他篤定她不敢出聲。
這個混蛋。
江澄陽又往裡走了兩步,目光搜尋著,門口突然響起田波的聲音:“江澄陽,還不下去排隊!”
怎麼他媽的班主任也來了?!
夏藤絕望的閉上眼睛。
祁正還黏在她脖子上,聽見田波的聲音,不厚道的笑出聲,樂的肩膀直顫。
“操。”他笑話她,“你什麼運氣?”
這一說話,夏藤的魂飛走半截。
你個死人生怕老師聽不見是不是!
幸虧樓下夠吵,蓋過了他的說話聲音。
“你瞪我?”
他還要張嘴,夏藤忍不了了,反過來按住他,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他被她一雙白白淨淨的手捂住,似乎安穩了一點,眼皮淺淺抬起一層,瞳孔漆黑,直直看著她。
夏藤滿臉都是受驚嚇的樣子,又因為他,兩頰紅的像熟透的桃兒,脖子上新添的咬痕微微泛腫,早晨紮好的馬尾也鬆了,垂下來幾根輕飄飄的發絲,有幾根他剛才嘴唇碰到過。
她的狼狽模樣讓他很受用,他不說話了。
門口倆人還在繼續,江澄陽說:“我和夏藤說好了讓她在教室等我。”
田波說:“這教室都空了哪還有人?肯定下樓了,趕緊的,升旗儀式要開始了。”
謝天謝地,眼看倆人就要走了,夏藤剛要緩口氣,祁正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變化,看她放鬆,一腳踹翻他的凳子。
“咚”一聲,除了他,三人俱是一驚。
夏藤眼睛倏地一下瞪大,滿眼驚恐,呼吸都停了。
祁正一臉惡作劇得逞的表情,眼睛眯成一條縫,他快笑死了。
田波莫名其妙:“什麼聲音啊?”
這回換江澄陽催他:“樓下在吵吧?哎喲趕緊下樓吧田哥。”
教室門關上,兩人念念叨叨的走了。
沒有人知道,教室最後一排,桌子下麵藏著兩個人。
夏藤精神緊繃過了頭,還保持著捂住他嘴的動作
祁正也不說。
直到手心一陣濕熱,她觸電般放開他,整個人彈了一下。
他舔了她的掌心一口。
這個流氓!!!!!!!
夏藤臉爆紅,她要站起來,胳膊剛撐到桌麵上,領口被人一拽,人重新摔了回去。
還沒摔穩,腋下被人一架,祁正把她按在桌腿上,她支起身來,就被一把按回去。
這姿勢太詭異了,他整個人都壓著她。
夏藤受不了,偏偏祁正不自知。
“江澄陽膽兒挺肥啊,敢泡你?”
夏藤掙紮:“你起來。”
“以為你多清高呢,這麼好追?”
夏藤側開臉,紅暈已經蔓延到脖子,“祁正,我最後說一遍,你起來。”
“不起,怎麼?”
他的手繞過她的脖子,掐住她的後頸,把她的腦袋硬扳回來,夏藤抵不過,不得不正臉對著他。
他哼笑,“看都不敢看我,你橫什麼?”
“我橫什麼了?”
“罵我流氓,江澄陽泡你就不是?”
這人……
夏藤沒轍了。
她敗下陣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夏藤。”他捏著她,意味不明的語氣。
“你給我老實點,彆讓什麼人都往你身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