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的秦凡看不懂,夏藤打的可以啊,阿正乾嘛還給她放水
夏藤集中全部精力打了一場,發揮可以說超常,她的花球全部進洞,壓杆對準最後一顆黑八,隻要把這顆打進去,她就贏了。
她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祁正看見,冷笑了一下。
這不是小綿羊,這是頭蠢羊,蠢的天真。
也是從這會兒開始,他稍微提精神,把注意力放在球桌上。
第一次八,沒成功。夏藤心裡安慰自己,沒事,還有機會。
然而。
幾個回合下來,夏藤的額前急出細細一層汗。
祁正瞄半天,就打一杆,不為進球,隻為擋她的那顆黑八。
她不傻,他的意圖明顯的就差寫臉上了,要不是故意堵她,她把頭敲爆。
怪不得她今天打的那麼順。
前麵幾杆,他就沒認真打。
祁正打球很果斷,似乎早都想好下一步怎麼打,壓杆姿勢帥的沒邊,領口往下敞,兩排鎖骨一覽無遺。
除了露出過一絲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全程不說一句話,又冷又拽。
喬子晴在旁邊拿手機拍的飛起。
“”
夏藤心裡沒了底。
她提著球杆圍著桌岸繞圈圈,再這麼耗下去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她現在被祁正耍得團團轉。
找準一個位置,她俯下身。
頭發先前被那麼一拽,鬆垮垮的搭在背上,掉下來好幾縷碎頭發,在她臉側輕輕蕩著。
她一張臉繃的緊緊的,緊張又嚴肅,趴在那躬著身體,校服往上縮起一截,要露不露的。
幾個圍觀的男的視線時不時往她身上瞟。
祁正看了一會兒,走過去。
夏藤認認真真眯著眼瞄位置,突然從身後傳來聲音“繞了半天,就找到這麼個角度”
她一個激靈,回頭,覆下來一道黑壓壓的影子。
他兩隻胳膊壓在岸邊,把她籠進兩臂之間,身上煙酒的味道摻進呼吸裡,夏藤心一緊,不敢吸氣了。
“你乾什麼”
他今天一直生人勿近,多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現在突然靠這麼近,夏藤的心跳“嗖”的就提上來了。
他一垂眼就能看到她額上細小的汗,身子往下一壓,手蓋住她的,引導著她手裡的球杆。
“著急了”他平靜的問。
夏藤咬了咬唇,“沒有。”
“那就是緊張。”
“沒有。”
“我聽見你心跳了。”
“”
“咚,咚,咚。”他在她耳邊學,全是氣音,偏偏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冰冰的,反差太大,撩撥的人耳根癢。
媽的。
夏藤覺得自己要死了,“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問“這麼想贏”
夏藤“廢話。”
再這麼耗下去,她看不到希望了。
她剛說完,他帶著她對準那顆黑八,精準發力,夏藤承受著那道突然湧上來的力量,還沒反應過來,清脆一聲,黑八進洞。
而且是,母球擊中另一顆球,那顆球將黑八彈進洞。
這是她現在這個水平壓根做不到的。
旁邊的人一下炸開鍋,有人吹口哨,有人說“牛逼”。
鬨哄哄的,夏藤隻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她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最後一顆球是他帶她進的,這一攪和,贏也讓她贏得不徹底。
這個混蛋。
夏藤還保持著進球的姿勢,她沒動,緊緊捏著球杆,“你什麼意思”
祁正也沒起身,覆在她耳邊,“你贏還是你輸,都是我讓你的意思。”
夏藤的血凝住了。臉發燙,燙的厲害。
不是害羞。
是羞辱。
她還是沒動,定住了似的,他把她手裡緊握的球杆一把抽出來,說“你走吧,這種地方你不該來。”
夏藤從球桌上爬起來,站直身子。
喬子晴笑吟吟的走過來,同情的瞥了夏藤一眼,而後挽上祁正的胳膊,“去吃飯吧阿虎他們先過去了,剛打電話喊我們快點兒。”
祁正“嗯”了一聲。
這一刻,她想,她和剛才的江挽月沒什麼區彆。
知道結果,還非要企圖去改變什麼。
真是自取其辱。
秦凡有點於心不忍,過來扯了下她的袖子,“走吧我送你出去。”
夏藤躲開他,就站在原地,叫了一聲“祁正”。
他沒停,也沒回頭。
她不管他,繼續說“我不喜歡欠彆人,那天的事兒我有責任。所以這兩句話我必須親自說,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今天我確實不該來,不過能做的我都做了。”
“這次,我們算扯平了吧”
“以後就當不認識吧,你好自為之。”
她輕輕說完最後一句,沒有看他,也沒有說再見,略過他,他們,消失在大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