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它在呼喚同伴,也是在告知位置。
很快,茂林深處傳來疾速奔跑的腳步聲和一陣陣樹木晃動聲,越來越近。
“狂暴了,必須立刻注射向導素疏導!”
同樣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哨兵從枝頭翻身而下,對緊跟身後的來人打了個手勢,掏出一隻向導素,朝著被灰蟒盤在中心的司戎走去。
“他不是找到向導了,怎麼還失控,哎文津你可注意點,這會他可逮誰咬誰。”
跟著出現的哨兵提醒完,對身後的跟著的精神體黑狼發出指令:“把那條蛇引到旁邊去。”
黑狼接到指令,四蹄發力,一個騰空,一口咬在正盤起身體,與半空盤旋著的矛隼對峙中的灰蟒身體上。
灰蟒吃痛,小山樣盤起的身體扭動起來,轉而將目標轉向黑狼。
一擊即中的黑狼並不戀戰,躲開灰蟒淬滿黑色物質毒液的牙口,與半空中盤旋的矛隼配合著將黑蟒引開,露出被盤在其中的司戎和向旋。
“這家夥在乾什麼,他要殺了向導嗎?”
文津沒有理會姬柳的話,瞬移至司戎身後,五指成爪一手按在司戎後腦,舉起手中的疏導藥劑,對著後脖頸紮了下去。
不等陷在狂暴中的司戎反應,另一道黑影緊跟而至將他撲倒,雙手反剪在後腰壓在地麵死死控製著。
“還有三分鐘,你快看看這個向導怎麼樣,彆死了,我還想讓她幫我疏導一次呢?”
沒有理會興奮的同伴,文津丟掉手中已經空掉的針筒,單腿跪地,正欲扶起跪趴在草地上的女孩,忽的,黑眸定在那露出的上半截後脊背處。
“她被蟲族刻烙印了。”
“哪個?”那邊按住司戎的姬柳疑惑抬頭,順著文津的目光,看到趴在地上,露出上半截後背的的向旋,嘴一飄,“她被蟲族烙印了!”手上力道一鬆,差點讓手下司戎掙開。
“怎麼會這樣,不會這麼倒黴吧!”姬柳氣的整個人壓在還在掙紮的司戎身上,一手捶地,發出哀嚎,“那我這次任務獎勵不打水漂了,文津你過來壓著,我要看清楚。”
“不用看了,確實被烙印了。”文津搖頭,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動作。
骨節分明的手分彆伸進與地麵有著些許距離的脖子和腰腹,甚至都不用什麼力氣,女孩便順著他的力道,抬起上半,身,露出那張被蟲血和草屑泥土交織覆蓋的臉來。
這是一張年輕的,因痛苦而五官皺到有些變形的臉。
文津隻看一眼,便與曾在影像中見過,那張乾淨帶著羞怯笑意的麵容對應上。
其實不看臉,他也能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在來之前,他們都聞過關於這個向導的向導素氣味。
此刻,他的周身,也隻有這向導一個人的氣味。
這是一個已經被蟲族烙印,連最基本的精神屏障都沒法開啟的廢向導了,能代表身份的,也隻剩這麼一點殘餘的向導素氣味。
“你怎麼樣?”他問。
“還……還好。”向旋喘著氣,動了動那隻被司戎捏碎肩骨的手,立刻疼得齜牙咧嘴。
“肩骨應該碎裂了,先彆動。”文津製止住向旋再次想要動一動手的動作,從後背摸出簡易醫藥袋,掏出繃帶開始包紮。
他的動作很快,幾圈便纏好固定打結。
“謝謝。”向旋輕聲道了聲謝,轉頭去看那邊被壓製住的司戎:“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嘿,你這話真有意思,他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姬柳!”
“怎麼,我難道說的不是實話。”壓著司戎的姬柳眉毛一挑,不顧文津的製止,語帶不滿道:“你說你通蟲就通蟲,竟然還被蟲族給烙印了,你被烙印,我們找誰去給我們做精神疏導,找你那個同黨?”
“你都被烙印,你那個同黨還能全乎不成,你說你們這些向導,一天天儘沒事找事,好日子不過,偏出幺蛾子。”
姬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