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警告,讓向旋剛冒出的由頭縮回。
她對這個世界還不夠了解,再等等吧。
這一等就等到天黑,姬柳也帶著她來到了廢城邊緣。
對廢城這座龐大安靜,遍布蟲族的廢墟,向旋並不陌生。
她穿來的時候,就是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蟲族的巢穴裡。
現在看著這座被黑暗籠罩的廢墟城市,記憶閥門自動打開,那些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記起的畫麵,爭先恐後冒了出來,占據她的腦子。
其中最讓她難以忘卻的,是那個惡心又粘膩的圓球觸手怪。
那隻怪蟲用那臭烘烘的觸手往她嘴裡伸,還笑嘻嘻地對她說:“我要在你的肚子裡產滿卵,看著我的孩子們從你的全身皮膚下,一個個孵化後鑽出來......”
“嘔......”
隻是想著曾經曆過的畫麵,向旋便乾嘔出聲。
她的這聲乾嘔,讓正停在一處斷牆上的姬柳黑了臉,“你什麼意思,我都沒嫌棄你滿身蟲臭,再發出怪聲,我把你扔下去喂蟲信不信。”
向旋閉眼驅趕那一直盤旋在腦中的惡心畫麵,輕聲道歉;“抱歉,沒控製住。”
姬柳:“......”
“閉嘴,再說話我真扔了!”姬柳額頭青筋直蹦,最後發出警告。
向旋隻得閉嘴,轉而打量起周圍景物,分散注意力。
不看還好,越看向旋臉就越難看。
已經入夜,整個廢城被一層薄霧籠罩。
那些隱藏的在斷壁殘垣後的黑洞角落裡,夜晚即將出動覓食的蟲族們時不時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
這讓向旋不由想起她曾出現的那個蟲族巢穴。
黑暗潮濕的洞裡,從各個看不真切的角落,發出各種各樣,悉悉索索的聲音,偶爾有蠕動著的肉蟲從角落滾落到她的腳下,順著她的腳背爬上她的小腿......
“嘔......”
“我¥%¥%,滾吧你,惡心玩意。”姬柳爆了粗,口,把懷裡的向旋往前一拋。
向旋乾嘔的聲音因失重戛然而止,轉變為脫口的驚呼:“啊......”
好在她的驚呼沒有變成痛呼,而是穩穩摔進一個寬厚的臂彎裡。
“她太惡心了,你來抱,我去探路。”姬柳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對出現接住人的文津努努嘴,抬頭在空中嗅了嗅,頭也不回的鑽進黑暗裡。
抱她的人從姬柳換成文津,向旋沒什麼所謂。
隻要不用她拖著傷體走,誰抱都行。
她深呼一口氣,壓下劇烈心跳和揮之不去的惡心感,無奈解釋:“我不是惡心他。”
“這裡有一隻紫色的,會說人話還長著人臉,肚子大的跟球一樣,全身都是觸手的蟲族,我被它捉住過。”向旋說出真正讓她發出乾嘔的原因,可惜姬柳已經離開,聽不到她的解釋。
主動將向旋從懷裡扔出去,這隻是對姬柳來說無比微小的一件事,可很久之後,他在為自己的這麼一件小小的舉動而後悔。
如果他的耐心再多一點,或許許多事情也會隨之改變。
可惜,沒有如果。
“是繁殖者,它竟然出現在這。”從向旋的描述中,文津斷言。
繁殖者,顧名思義,是蟲族中生育主力,蟲族之所以源源不斷,殺之不絕也依靠這些繁殖者強大的生育能力。
一般繁殖者都在蟲族大本營,被眾多守衛者保護著,從不會單獨行動。
像廢城這種被人類清理過,還建下聯絡站的區域,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