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澤扶著褚厲坐在椅子上,就開始撩褚厲衣袍的下擺,邊撩邊嘀咕道:“夫君你這也太魯莽了,石膏怎麼沒了?你這腿這就能見水了?這幸虧我跟神醫學過幾招,能檢查,要是沒弄好走路傷著可怎麼辦?”
他嘀嘀咕咕的,聲音不大,可很不滿,皺著眉頭表情嚴肅。
這一幕落入褚厲的眼底,卻覺得麵前的人整個都是鮮活的,近在咫尺,滿眼都是對他的關心。
這種真切的情感濃烈而又陌生,讓褚厲一時間怔愣在那,許久都沒辦法動彈。
他一出世生母就難產過世,生父又對他不喜。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謝明澤是極像的,可對方卻又跟他不一樣。
他滿身殺戮為了活命為了權勢為了那些說不清的想要被承認,他獨自殺出一條血路。
可最後卻依然抵不過那人一句話,將他所有的功勞奪回,轉讓旁人。
可麵前的人卻不一樣。
他像是活在陰暗中滋生的,不得見光;對方卻向陽而生,明亮而又耀眼。
褚厲的手指有些癢,想去碰一碰他的臉,是不是像他以為的那麼溫熱,能將他過往二十多年冰冷的心一並溫暖。
隻是他的手指剛有動作,就聽到蹲在他麵前撩他衣袍的少年睜大了眼,像是被驚到的小動物,眼睛瞪得圓圓的,難以置信飛快抬眼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腿,都是難以置信。
謝明澤腦子都是懵的:這怎麼可能?這人到底怎麼長的?
彆人骨頭愈合再長好至少需要三個月甚至更久。
結果這廝一個半月的功夫竟然……全好了?
甚至長的很結實,完全沒有任何異樣,難道這就是有內力跟沒內力的區彆?
他猛地站起身。
褚厲也忍不住隨著他起身的動作視線睨過去:“怎麼了?”等出聲才發現自己因為緊張竟是帶了些低啞。
謝明澤驚奇他痊愈的過快整個人都是激動的,並未發現這些:“來來,站起來走兩步!走兩步!”
這要是真的一個半月就能好,不是褚厲身體好,就是他醫術配合係統的藥所向披靡啊!
哈哈哈,想想就激動!
褚厲按照他說的,當真站起身,走了幾步。
隻是因為長久沒走路,他走路的確像是之前說的並不穩,還有些晃,隻是剛剛已經走過,很快就能掌握住,穩了不少,隻是比較慢。
褚厲邊走邊解釋:“我不是故意將……之前那個石膏給弄掉的,我能感覺到內力運轉全身時腿上的血脈都通了。這段時間腿也沒有任何異樣不適或者疼痛,所以我內力加大了一些想運轉試試,結果不小心內力太過,石膏就震碎了。我當時試了試,覺得腿上的骨頭都長好,想著先沐浴一番再尋你瞧一瞧,如果需要可以重新打上石膏。”
謝明澤剛剛已經檢查過他的骨頭,全都長好了,甚至傷口都愈合好了。
他一擺手:“不用再打,你這腿長得真好,比我預料的快多了……之後多練習走路就行了,隻是一開始彆走這麼多,循序漸進,慢慢加就行。對了,我那裡還有祛疤膏……是之前神醫給我的,夫君你知道的,我這人最不喜歡身上有疤痕了,所以才厚著臉皮向神醫討要的。”
謝明澤剛剛看過,便宜夫君的腿又長又直,簡直完美,隻可惜,之前用刀劃開有不少疤痕。
一激動就說的快了些,幸虧他聰明,彌補了一下。
褚厲早上石膏脫落時看到疤痕並沒覺得如何,他後背上身上這些年因為征戰有不少刀疤箭傷……所以壓根沒覺得腿上那些傷如何。
如今聽謝明澤這麼一說……
不喜歡身上有疤痕。
褚厲沉默片許,在謝明澤以為他不需要時開了口:“夫人那裡多嗎?我身上也有疤痕,也想祛一祛。”
謝明澤眼睛一亮:“有!管夠!”
不就是一個生命值一管,隨便兌換!
更何況,褚厲的腿好了,代表之前任務所剩的30個生命值也該到賬了。
果然,沒多久謝明澤就聽到係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完成——炮灰的逆襲之治愈雙腿X1;獲得剩餘生命值30;總生命值為268。】
就在謝明澤以為這樣就算完了的時候,係統的機械聲緊接著繼續響起。
【恭喜宿主達成皇家子嗣隱藏任務線[炮灰皇嗣拯救X1];獲得獎勵生命值100;總生命值為368。】
謝明澤:“???”
救、救一個皇嗣這麼值生命值的嗎?
一獎勵就是100個生命值?
這麼大手筆的嗎?
他突然想多救幾個皇嗣,那豈不是生命值蹭蹭蹭的?
謝明澤如今再瞧著便宜夫君雙眼冒光,看著像是一個香餑餑,聲音都柔和好幾個度:“夫君啊。”
他這突然變了腔調的一聲讓褚厲默默打了個寒顫:??
謝明澤湊近一些,表情愈發熱烈溫柔:“夫君啊,你餓了嗎?頭發濕著會不會好?要不讓人給你傳膳?或者你想先擦一擦頭發?我幫你啊。”
褚厲更加意外看著他,神色古怪而又複雜:“夫人……今日不忙嗎?”
謝明澤:“不忙啊。”在忙也沒有100個生命值香啊。
得對便宜夫君好一些,他這大部分生命值可都是對方供給的。
謝明澤現在瞧著褚厲,覺得他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幾個字:生命值供養體。
多美妙的六個字啊。
太眼饞了。
褚厲愣是從謝明澤的瞳仁裡看到他自己像是一塊肉骨頭,對方想啃,特彆饞的那種。
褚厲喉結動了動:“其實……比起擦頭發,為夫覺得還有一項也許夫人能勝任。”
謝明澤:“誒?真的啊,是什麼?”
褚厲:“……塗去疤藥。”
謝明澤:“…………”
半個時辰後,謝明澤故意回去繞了一圈從界麵兌換5管祛疤膏重新回到褚厲的住處。
褚厲已經穿戴好,順便將墨發束好,坐在輪椅上,翻看著一本書卷,聽到動靜抬眼,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對方眼底仿佛帶著光,眉眼都比第一次在婚床上看到昏迷不醒時的褚厲不太一樣。
褚厲朝他笑笑:“你來了,要開始了嗎?”
謝明澤其實無所謂,他畢竟是大夫,再說,腿上塗個藥而已,有啥?
結果,謝明澤顯然想多了。
等塗完腿上的,謝明澤就看到便宜夫君突然將衣袍給解開了,露出胸膛上的不少陳年刀疤。
因為有些年頭,其實有些已經顏色很淡,可落入謝明澤眼底,還是挺震撼的。
結果這還不算,胸膛上,後背上,手臂上……
等謝明澤一個時辰後從褚厲的住處回去,路上腦海裡都是震撼的,怪不得褚厲能七年間得到這麼多軍功能拿到這麼多兵權,這都是用命換來的吧?
隻是……他總覺得自己剛剛算不算將便宜夫君全身都摸遍了?
不對,塗藥那怎麼能算摸,大夫的摸,那是看病!是正經事兒!
他可是正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