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厲掩唇低咳一聲。
果然原本滾來滾去的人猛地一頓,僵在那裡好半天,才慢慢往上扒拉開,隻露出一雙眼,等瞧見褚厲當真一直就在房間時,整個人更不好了:讓他睡死得了。
他現在是不是應該慶幸,他好歹是個直男,沒直接霸王硬上弓?
否則,他現在怕是醉酒 發酒瘋 **。
還是自願獻身的那種……
想想就覺得日子沒法過了。
謝明澤低咳一聲:“咦,這頭怎麼這麼沉?我是不是又醉了?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來著?我這腦子怎麼記不起來了?哈、哈哈哈……”乾笑兩聲,謝明澤偷瞄褚厲。
好在褚厲麵上沒什麼情緒,隻是翻著書卷,嗯了聲。
謝明澤鬆口氣,慢吞吞從被衾裡蹭了出來,撈過一旁的衣服打算穿上,剛穿好打算下床,就聽那邊褚厲慢悠悠再次開口:“說起來,夫人既然昨夜的事記不起來,但如今清醒了,應該是能回答為夫了。”
謝明澤愣是從對方平淡沒起伏的嗓音裡聽出一絲不祥:“回、回答什麼?”
褚厲抬眼看去:“‘老公’是何意?”
謝明澤隻覺一道驚雷劈下來,劈得他三魂沒了兩魂:“哈、哈哈哈……是啊,這是何意呢?”
褚厲顯然沒打算讓他就這麼糊弄過去:“夫人何不給為夫解答一番?為夫思前想後想了一夜也沒想清楚。”
謝明澤也愁啊,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麼醉了就拉著死活非要讓褚厲喊他老公呢?
唯一慶幸的就是褚厲不懂。
謝明澤決定忽悠過去:“這個啊,就是一個昵稱,沒彆的含義,尋常的稱呼。估摸著昨個兒醉酒後,我醉後與王爺開玩笑呢。”
“當真隻是尋常的稱呼?沒特殊含義?”
“自然!”
“這樣啊,那為夫懂了。”褚厲放下書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謝明澤看他信了,鬆口氣:還真是要了老命了,下次誰再讓他喝酒,他絕對跟他拚了!
顯然謝明澤這口氣鬆的太早,他下了床剛走到桌旁打算灌點茶水壓壓驚,就聽身後褚厲慢悠悠再次開口:“既然是尋常稱呼,不如……日後夫人就這麼喚為夫好了。”
“噗!”謝明澤沒忍住一下子嗆到了,難以置信回頭瞪著褚厲,錘著胸口咳著。
褚厲無奈,起身上前幫他拍著後背:“夫人怎麼這麼不當心?好些了嗎?”說罷,重新拿了杯盞替他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耐心喂給謝明澤。
謝明澤一連灌了好幾口才壓下咳意,雙眼也染上紅意,覺得自己真的是作死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算是體會到了。
褚厲一直耐心等著,等謝明澤喝完,才重新開口:“夫人不喊一聲聽聽嗎?”
謝明澤嘴巴緊抿,打死不喊:“不。”
褚厲長歎一聲:“這樣啊,那不喊也行,要不……我們說說昨晚夫人替為夫畫的半裸圖?夫人昨夜非要裱起來,左右今日無事,要不等下……”
謝明澤耳根發熱,嗷一聲:“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王爺肯定是記錯了。”
“是嗎?為夫這腦子的確不好使,要是夫人肯喊一聲也行,也許為夫還真的覺得是記錯了……”褚厲慢悠悠開口。
謝明澤:這廝絕壁是故意的!
最後,謝明澤瞅著褚厲,後者無辜回視。
於是掙紮一炷香後,上一刻還打死不喊的某人,哼哼唧唧用一句換了褚厲不再提及那該死的畫!
心滿意足的褚厲心情極好,安撫順毛一番後,怕再逗下去徹底將人惹炸毛,這才先一步出去喊厲四過來送膳。
厲四過來的時候,帶來午膳的同時還帶來一個消息:“夫人,白先生說要親自過來給你道歉,說昨個兒的事是他冒昧了,絕不會再犯,希望夫人能原諒他。”
謝明澤一想到白先生,就想起昨晚上的畫,磨著牙:“不、見!”
白先生帶著一堆話本還有禮物候在雪地裡許久都沒能見到人,不僅如此,還瘋狂打噴嚏:??謝公子還是心軟的,這時候肯定在掙紮是不是要見他,他要堅持!
謝明澤:他是紮小人呢?還是畫圈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