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更想一人陪著,可外人如今流言蜚語正盛,他單獨出現與名聲不妥。太子想得到美人,卻也不想自己的名聲受損,想兩邊都得。
加上覺得美人幾乎再撐不了幾日就會主動依靠,他很有信心,也就不計較這些。
謝明澤幾乎是掐著時辰與二人出了司賓院,走在道上,走過當初與夫君一起行過的地方,也不說話。
太子與小王爺在身後跟著。
小王爺心裡難受,這幾日鬱鬱寡歡,也沒吭聲。
就在走到一半時,突然身後傳來喧鬨聲,由遠及近,不知誰激動喊了一聲:“厲王!是厲王回來了!”
“真的假的?厲王回來了?厲王真的平安回來了?謝天謝地!太好了!”
“這可真是大好消息,厲王這一走這麼久,都在傳厲王出了事,我整日都在想著好人沒好報,好在老天還是開眼了!”
“還愣著作甚?過去瞧瞧啊!聽說厲王隻帶了一隊人馬回來,隻有十幾個人……”
“真的假的,這可要好好去瞧瞧!”
很快人群就朝著前方擁去。
太子卻是傻了眼:老九……回來了?
他數不清此刻心中是何滋味,他既期待老九回來,卻又怕老九回來。
他想老九回來,是因為老九在,是他手中最大的一個可用的籌碼;可這個籌碼與名聲卻也可能成為與他相爭,一旦老九動了彆的心思,那以老九的才能,他這個太子……反倒名不副實。
太子怔愣間,厲王騎著馬速度很快,幾乎是頃刻間就能看到遠遠而來的身形。
太子站在那裡,瞧著人群攢動,一時仰著頭怔愣在那,隨著越來越靠近的人,的確是老九,穿著一身常服,卻比當初走的時候眉眼愈發鋒利,整個人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氣勢奪目。
太子眯著眼逆著光就那麼瞧著,一時心底竟是生出一種嫉妒與厭惡。
這是老九,他……回來了。
就在厲王越來越近的時候,就在近在咫尺時,突然一道身影出其不意衝到路中,伸開雙臂,攔在那裡。
他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沒察覺到。
驚呼一聲,就在以為厲王即將撞到對方時,厲王猛地一勒馬韁,堪堪在他麵前停下。
隻見那戴著帷帽的女子突然揭開,露出戴著麵紗的麵容,一雙紫眸讓眾人立刻知曉她的身份。
女子跪在那裡,懷裡抱著一個牌位,等厲王皺著眉垂眼:“何人攔道?”
太子剛回過神,詫異瞧著跪在那裡的女子:“你……”他與小王爺為了隱藏身份都是戴了麵具,此刻倒是沒暴露身份,卻也沒想到胡夫人會突然如此舉動。
謝明澤按照早就想好的說辭:“厲王爺,奴家是一個胡商的妾室,六日前,二皇子為了得到奴家不惜逼死奴家的夫君,那些人雖然被抓卻一連幾日都沒結果,二皇子也逍遙法外。奴家求救無門,聽聞厲王一心為百姓,特求王爺為奴家做主,還奴家夫君一個公道。”
太子傻了眼,氣得腦子都嗡嗡的,氣血上湧,她瘋了是不是?她不求他這個堂堂太子,竟然求老九?
他哪裡不如老九?
可偏偏他現在壓根不能說自己就是太子,否則,她身邊跟著太子不求卻求一個剛剛回來的九皇子,眾人怎麼看他?說他堂堂太子還不如一個九皇子?
太子深吸一口氣,麵具下的臉色陰沉,悄無聲息退到人群裡,隻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鋪就的一條路,卻被人截了。
偏偏截他胡那個坐在高頭大馬上,皺著眉瞧著女子:“這事你可以去尋大理寺,尋刑部。”
女子垂眼:“如今那幾人就在大理寺,可……奴家誰也不信,隻信王爺,求王爺救奴家。”
小王爺也沒想到謝明澤會求厲王,想到厲王的名聲以及父皇對厲王的評價,也忍不住走出去,拱手道:“我是大縉國的小王爺,這事小王能替胡夫人證明,的確是二皇子。他先是將小王騙出城,後又借著小王與胡夫人夫婦關係好將他們騙出城,才導致這悲劇。若是厲王需要人證,小王願意配合。”
四周鴉雀無聲,顯然沒想到這小娘子竟然會求到厲王這裡,可想到大理寺關押這麼久竟然六日都沒個結果。
這顯然是有意偏袒,頓時義憤填膺,覺得什麼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忽悠他們。
可厲王……會接嗎?這豈不是直接與二皇子這個皇兄作對?
就在眾人覺得厲王也許不想趟這趟渾水的時候,厲王垂眼:“本王剛歸來,還需進宮請命,既然小王爺與胡夫人求到本王這裡,本王就接了,若是屬實,本王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說完,直接一扯馬韁,繞過二人繼續前行。
等他帶人走後,人群一愣,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
不愧是厲王,果然為了能替民做主竟然敢跟自己的皇兄叫板。
太子隱藏在人群裡,聽著眾人的歡呼聲與誇讚厲王的聲音,隻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謝明澤雖然知道能成,可這般順暢輕輕吐出一口氣。
小王爺一雙眼灼灼發光:“胡夫人你放心,有厲王在,二皇子彆想忽悠過去,我陪著你,肯定給胡兄報仇!”
褚厲動作很快,褚寅帝不知宮外發生的事,畢竟事發太快,他還沒來得及得到稟告,見過褚厲,象征性誇獎幾句後,就讓褚厲先回去歇息,封賞的事明日早朝上會再議。
褚厲很快出了宮,並未回厲王府,而是直接帶人去了司賓院。
等褚寅帝得到消息,褚厲已經將那小娘子與小王爺一行人接到厲王府,順便直接去了大理寺,出其不意,幾乎是雷霆般的速度用王爺威壓壓著大理寺卿見了那幾個人,一頓刑具上身,不到一個時辰就拿到了幾人的供詞畫押。
他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知道的時候,全體懵逼。
老九這不回來則已,一回來就直接先乾一票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