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沒有錯怪他。”許蕭通過學校的監控回放看到事實,它有些疑惑,並不明白衛書華為什麼生氣。“是他做錯事情。”
“他怪我隻注意百分之一的錯誤,看不見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許多人自以為很努力了,其實還差的遠。”
不過沒關係,會生氣才好,這說明他對自己還抱有希望。
要知道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更享受保持現狀,即使心裡明白這個現狀並不是自己最想要的狀態,也不會覺得氣憤、挫敗,更彆提為此而努力,因為他們有一個完美的借口——“我本來就做不到。”
“那麼。”許笙看著緊閉的房門,說:“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他明白,他已經努力了,不過是一句自我安慰。”
“先讓他冷靜冷靜。”轉椅帶著許笙再次麵向書桌,畫紙上鉛筆勾勒出一條長裙,她問許蕭:“你覺得它應該是什麼顏色?”
許蕭想了想,給出建議:“黑色。”
優雅而神秘,與畫紙上的裙子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好主意。”許笙拿起筆開始塗染。
……
初中的住宿生要求星期日下午七點前到校,衛書華一大早出門,顯然是在躲她,許蕭分析道:“他逆反心理很重,是不是吃軟不吃硬?”
許笙:“叛逆但又重感情的孩子,太軟太硬都不合適,放心,過幾天我就會洗白自己。”
她是要成為開明的人生向導,可不是嚴厲的大家長。
接下來幾天,許笙每天向許蕭詢問衛書華的狀態,他把兩套數學題扔了,又回到每節課睡覺的日子。因為心情不好,提不起興趣翻牆去網吧,不知道算不上好事。
作為公司設計師,她的工作並不繁雜,無非是畫圖,改稿,這些事情讓彆人做起來費腦子又費時間,但她隨身帶著許蕭的數據庫,因此上班摸魚非常輕鬆。
無聊時甚至開始打榮耀。
“我們宋總有好幾天沒來設計部了吧。”陳欣在和對麵的男同事聊天,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斜著往許笙那瞟。
她刻意放大聲音就是要讓許笙聽見,以報上次被諷刺過不了季風初賽的仇,結果卻看到許笙專注於手機,根本拿她當空氣。
嗬,裝什麼裝。
她聲音更大:“以前還覺得總裁是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呢,現在看來還是咱們唐果討人喜歡,有些人欲擒故縱裝清高,現在啊,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空氣依舊很安靜。
大家目光都對著她,而她卻在唱獨角戲,怎麼看都像是個無理取鬨的小醜。
陳欣表情不自然,但隨即就找到了情緒發泄口。
“衛聆秋!”
砰!
桌子震響,許笙抬頭就對上一雙氣憤的眼睛,她取下耳機,看了眼桌上的手,又看向手的主人,“有事?”
陳欣差點被氣的仰倒。“我說,你對宋總欲擒故縱,裝清高裝過頭,結果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哦~”許笙點點頭。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搞得人一頭霧水。這是什麼神奇的反應。
陳欣同樣被噎的放不出接下來的狠話,隻見坐著的人端著水杯起身,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退的正和許笙心意,這樣就不會弄濕桌子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抬手一杯水驟然潑向陳欣麵門。
“啊!”陳欣的尖叫在各方目瞪口呆的視線中響起:“衛聆秋你瘋了吧!”
許笙一本正經的說:“你特意過來挑釁我,難道不是想激怒我,好讓我反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