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秋?!”
環抱著她的雙臂僵直片刻,頭頂傳來男人不敢置信的低喃,唐果掙開他,自己抹掉眼淚。
“她沒撞到我。”
宋南橋鬆了口氣。
唐果卻猜不到剛才他的心是為誰懸著。
是怕她被撞傷,還是怕衛聆秋在他心中的白月光形象破滅。
有一瞬間她想,要是衛聆秋壞一點就好了。或者,這場車禍不是有驚無險,她真的死了,宋南橋會不會一直記得她,會不會因此怪衛聆秋。
唐果捏著袖口,越捏越緊,產科的檢查報告被她藏裡麵。
宋南橋不會想要這個孩子。
……
班上發生這樣的事情,許笙提出帶弟弟回家複習並沒有受到阻攔。
衛書華把書全部搬走,車子最後駛進一個高檔小區。
停穩之後,許笙解開安全帶,“這是我們的新住處。”
家裡環境太吵雜,不適合學習,而且如果衛母知道她的打算,嘴巴不會消停,衛書行也會見縫插針地搗亂,所以許笙重新租了套房。
“姐。”沉默了一路的衛書華低下頭:“對不起。”
曾經滿腔雄心壯誌說要考進前三十,結果今天領回來二十八分的試卷,在全班同學麵前丟臉,還要他姐幫忙找回場子。
衛書華想起那天摔門而去,其實他早就後悔了,抄題本來就是他不對。
“口頭說的對不起沒有任何實際價值。”
許笙說了這麼句不近人情的話,看著少年驚詫的目光,她繼續道:“接下來三個月我帶你在這裡複習,你答應我兩個要求。”
“什麼?”
“第一,三個月內你可以用任意方式發泄你的憤怒,但必須按時、認真完成我給你的學習任務。第二,想哭的時候大聲哭,我不會笑你。”
好似魔鬼訓練開場白的一句話稍稍讓衛書華感覺到一絲激動,但,哭?
“我可能會哭?”他指著自己,眼裡寫著幾個字,你開什麼玩笑。
兩人把書都抱上去,衛書華興致勃勃地在房間裡轉。
依靠在他的書桌邊,許笙抽出一疊打印紙,“今天早點睡,明天六點起床,背兩小時英語單詞和句型。”
衛書華粗略一翻,恐怕有百八十頁。
又聽許笙說:“下午我會幫你抽查前五頁。”
“真是魔鬼訓練啊。”他看了眼書桌上,像這樣的打印紙還有好幾遝。
“姐,我為什麼一定要上高中?”
“你不想上高中嗎?”
一個反問卻讓衛書華說不出答案,不想嗎?但是如果能上,他還是很願意去的。想嗎?但是比起學習他更喜歡競技遊戲。
許笙笑了笑:“既然回答不了那就先考上再說,起碼到時候去與不去,選擇權在你手上。”
……
第二天,六點鐘的鬨鈴準時響起,衛書華迷迷糊糊躺了一瞬,陡然鯉魚打挺似的爬起來,洗臉刷牙耗時不到十分鐘。
自覺地仿佛根本不用人操心。
許笙七點起來給他做了頓早餐,又把接下來半天的學習任務安排下來,九點準時到公司。
經曆了昨天的陳欣事件,辦公室的人和她打招呼都有些拘謹。她從包裡取出張紙,踩著高跟,徑直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大家隱晦的視線幾乎追著她的背影而去,待人終於消失在轉角,某位剛才就偷摸伸長脖子瞧見紙上字的人,一臉發現大新聞的樣子,誇張的口型吐出兩個字。
“辭、呈。”
沒錯,許笙要辭職,一是騰出時間給衛書華補習,二是昨天車禍的事讓她覺得麻煩,沒必要再與男女主攪和到一起。
辭呈兩個字明晃晃的擺在信紙上,宋南橋因為她主動找來而升起的隱秘興奮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
“我不同意。”
“待會我就會走。”許笙無所謂他的態度,大不了就是領不到這個月工資。
似乎終於明白再怎麼強硬也攔不住她,他語氣有些受傷的質問道:“衛聆秋,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沒有。”
她說出這句話,男人臉上立馬浮現痛色。於是她又加了把勁,說:“從始至終都沒有,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那時我媽不準我學美術,我自己又交不了學費,恰巧聽說你是個富二代,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說,你都知道。”
接下來她與他相遇,熱戀,他小心的安慰她,幫她出學費,他們一起走過高中,大學,然後她乾脆利落地帶著五百萬出國留學。
他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