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抗拒抵觸自然是被他看在眼裡,這叫程子秋更加煩躁,壓抑了幾日的怒火不可遏止地增長燃燒。
他故意逼近幾步,冷冷道:“不巧。臣是特意在這裡等六公主的。”
薑芷挑眉不語,雙手抱在胸前,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程子秋無力地垂下頭,“臣約公主見麵,公主不應,臣實在沒有法子,隻好在這裡等六公主。”
薑芷冷哼一聲,“程世子大費周章地跑來見我,究竟所為何事?”
程子秋看了一旁的知邈一眼,欲言又止。
薑芷知道他的意思,但卻沒有動。
程子秋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最後像是敗下陣來,長長歎了口氣。
明明他想了好幾日,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說。可真當站在她麵前,他卻又無話可說,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發不出半點兒聲響。
最後,滿腔的熱意隻化作一句問話,帶著委屈和忐忑。
“六公主....喜歡宋統領嗎?”
說完,程子秋不敢抬頭去看薑芷,一顆心像是被高高懸起,不知下一秒是會輕輕落下,還是墜入深淵。
他等了許久,薑芷始終沒有給出答案。這讓程子秋更加慌亂不安起來。
他抬首看向對方,正要說什麼,卻見薑芷嘴角一車,帶著無儘冷已的嗤笑傳入耳內。
“程世子僭越了。”
程子秋整個人僵住,身體仿佛墜入冰冷刺骨的湖水裡,連呼吸都愈發困難。
“世子僭越了。”
聽著對方冷淡中帶著鄙夷的口吻,程子秋頓時感到胸口傳來難挨的酸澀。可他卻隻能站在原地,啞口無言。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問這個問題呢?
重生後,程子秋始終堅信薑芷對他一如前世,即便這份信念不堪一擊,可他還是固執的以為,好像隻有這樣想,心裡的某種情緒才能被壓製住。
直到百燈節上的一幕,程子秋才不得不接受,這一世的薑芷並不喜歡他。
事實上,她從來都沒給過他好臉色,又何談青眼和偏愛。
明明很多事情都與前世一樣,為何偏偏薑芷對他的態度不同了?
他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但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再也沒有了自欺欺人的借口。
沒有了薑芷的喜歡和偏袒,他便隻是翊國質子,被囚禁在大昭皇宮內,誰都不待見。
堂堂嫡公主喜歡誰,又關他程子秋什麼事?他又是以什麼身份問出這個問題呢?
他的確是僭越了!
可程子秋就是想要知道她的答案,想到夜裡睡不著,想到快要令他發瘋。
程子秋深吸一口氣,語氣比方才更急促,“還請六公主回答。”
薑芷眯起眼看著他,眼裡似有疑惑,又帶著警告意味,問:“這與程世子有關嗎?”
“有!有關!”程子秋心急地向她靠近,忽又想到她不喜他的靠近,隻能無奈頓住腳步。
他低下頭,幾乎帶著懇求,“隻有六公主能解臣心中疑惑。”
薑芷見他這副模樣,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忽而輕笑出聲,“程世子這麼關心我和宋統領的事,該不會是想說......”
她故意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