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秋不答，但冰封般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她和宋衡說了什麼？”
“不知道。”青霧攤攤手，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我耳朵又沒長人身上，我怎麼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總不是在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程子秋勉力壓下心頭的那點酸澀，冷冷睨了身旁人一眼，“查到是誰動手的嗎？”
說起這個，青霧立刻收起笑意，正色道：“不是翊國來的。”
對於這個答案，程子秋並不意外，冷笑道：“是大昭二皇子吧。”
青霧有些驚訝，但轉而一想，程子秋最擅長攪弄風雲，除非....他自己不想知道裝聾作啞，若不然什麼又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青霧點頭，“的確是大昭二皇子薑鐸乾的。看來是薑小公主把他惹急眼了，生怕宋衡會歸屬太子，所以才兵行險招，打算搏一搏。”
薑鐸與太子明爭暗鬥多年，眼看著禁軍就要落在太子手裡，薑鐸自然擔心。
可他錯就錯在太著急。
此事若是成了不說，若是敗了，薑鐸便是徹底與宋衡結下梁子，甚至還很有可能把原本處於中立位置的宋衡往太子那兒推。
程子秋眸光一暗，“把線索透露給太子。”
青霧挑眉，輕笑出聲，“怎麼？你還真打算撮合六公主和宋衡？”
“狗急了才會跳牆。”程子秋微微揚起下巴，露出深刻的下顎線條和帶著嘲諷的嘴角，慢條斯理道。
“我就是要把宋衡和薑柏綁在一起，讓薑鐸以為自己奪嫡無望，他才會真正孤注一擲。”
一旦薑鐸被逼到了絕境，便是最脆弱的時候，屆時他便可趁機拉攏，威逼利誘，就不怕薑鐸不上鉤。
青霧深深看著自家主子，心道程子秋果然還是程子秋，喜歡歸喜歡，但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責任和大業。
青霧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望，隻道：“可若宋衡真與太子結盟，那他與薑芷的關係可就更近了。”
程子秋又沉默了。須臾，他才找回聲音，轉開了話題，“我的行蹤沒被人發現吧？”
“放心。我留了具屍體在宋宅，做成你假死的樣子，宋衡查不到的。”青霧自信道。
程子秋點點頭，青霧做事一向縝密，他自然是放心的。
青霧又問：“對了，那封寄給宋衡的信，當真不是你？”
程子秋搖搖頭，“看來有人和我們一樣，希望二皇子與太子之間的這把火燒得更猛烈一些。”
“會不會是程影川？”青霧問。
程子秋雙眼微眯，露出冷冽的寒光，咬牙道：“這盤棋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件事我會去查。”青霧說著，眉頭忽然鬆開，繞有深意地看向身旁的程子秋，“不過話說回來，那薑小公主還真挺有意思，看起來嬌滴滴的，沒想到竟然還會用袖箭。”
程子秋臉上本就不多的血色頓時褪個乾乾淨淨。
好像有什麼一直在他腦子混沌一片的東西，逐漸清晰起來。
青霧見他麵色不對，隻當是因為宋衡的橫插一腳而生氣，又問：“你到底什麼時候對薑小公主下手？你再不動手，隻怕就要被宋衡捷足先登。”
“他搶不走！”程子秋啞著嗓子，神色已經恢複如常。他說得極輕，不知道是說給青霧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青霧眨眨眼，“你怎麼知道？我看小公主的樣子似乎很信任他。”
程子秋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掌驟然收緊，眼裡的寒意比冰窖還要冷上幾分。須臾，他薄唇微啟，語氣中帶著些許堅定。
“昭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