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大昭失了臉麵，而昊國又誤會此事是大昭設下的圈套，雙方心裡都有嫌隙，這才直接導致兩國關係崩裂。
原來這就是程子秋打的算盤！原來前世他就是用這種齷齪手段挑撥兩國關係！
薑芷氣得渾身顫抖，可嘴角卻又勾起一抹不合時宜的冷笑。
不愧是程子秋！真是好手段，好心機！
但這些話她不好與宋衡說，說了他也不一定會相信。
於是薑芷隻道：“多謝宋統領。此事查到這地步，事關後宮，宋統領已不適合再插手，接下來的事我會讓如煙去盯著。隻是我想再請求您一件事。“
宋衡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低下頭，”六殿下但說無妨。”
“還請宋統領能將此事暫時保密，先彆告訴內廷司。”
薑芷的話讓宋衡有些吃驚。但驚訝過後，宋衡幾乎是想都沒想便答應道：“既然公主已有打算，臣定會守口如瓶。隻是....”
宋衡說道一半停了下來，看著薑芷的目光裡隱藏著什麼濃重的情緒。
薑芷分辨不清那是什麼，隻歪頭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宋衡本想說讓她不要逞強，凡事注意安全，若有需要他的地方儘管說。
可轉念一想，這話說出來太過親密。
如今她已有了桓王，不再需要他了。
宋衡再抬頭看向薑芷，心頭忽然有股異樣的情緒。
今天她打扮得格外好看，而這樣明豔的她卻是走向另外一人。
許久，宋衡像是想通了什麼，抬手將袖口中絹帕遞上。
隻見帕子被疊成方方正正的一塊，露出上麵一小朵繡得精致的蘭花。
“這是殿下上次落在書書那兒的帕子，臣已經命人洗乾淨了，如今物歸原主。”
薑芷方才見他一副欲言又止，頗為為難的表情，還當是要與她說什麼重要的事情，想不到竟隻是為了一塊帕子，不由覺得好笑。
薑芷笑道：“不過是塊帕子罷了，宋統領何必特意跑一趟。”
宋衡垂眸，“此乃殿下貼身的東西，落在外人手裡終究是不好。還是....當還給殿下的。”
薑芷也不再說話，示意身邊的知邈接過絹帕，隨即道了謝。
宋衡站在空蕩的宮巷裡，看著前頭的人兒漸行漸遠，心裡也跟著空落落的。
許久，他自嘲一笑。
好了，東西還了，有些不該有的念頭也該一並清理乾淨了。
宋衡黯然轉身，卻忽然看見遠處站在廊下的程子秋。
不知他在那裡站了多久，麵上沒有太多表情，隻平淡地看向薑芷離開的背影。
程子秋也發現了宋衡，二人默然對視，互相略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也許是宋衡的錯覺，他總覺得此刻的程子秋眼裡滿是陰鬱和落寞，像是一隻找不到主人的喪家犬，癡迷地望著漸行漸遠的主人。
.....
正午時分，上京陰沉了多日的天色終於放晴。陽光從厚重的雲層中悄然探出，將一束金光投射在如銅鏡般的水麵上。霎時，水天湖光一色，實在是美不勝收。
寧澱湖是大昭上京最出名的一處景。往日，到了春秋季節，不少男女都會來這裡遊湖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