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不甘心地握緊雙拳。
她明知道是程子秋在搞鬼,可沒有梁晗作為證人,她也拿程子秋沒有辦法。
薑芷勉力壓下就要衝破胸口的怒意,貼在對方耳邊,啞聲道:“你以為你保住了他,他就會救你出來嗎?”
梁晗眼裡閃過一瞬的驚恐,不敢置信地看著薑芷。
梁晗自然明白薑芷口中說的‘他’是誰。
正因為明白,才讓她更加驚恐。
薑芷已經知道了?她是怎麼知道的?她手裡還握著什麼證據?
薑芷看出了梁晗的異樣,慢慢鬆了手裡的力道,隨後抬手將梁晗額前的碎發整理一番。
“彆天真了!在他眼裡,任何人都可以被犧牲掉。”
梁晗心頭大震,不為‘犧牲’二字,而是薑芷的聲音裡是滿含著她從未聽過的憤恨和怒意。
........
因梁昭儀之事實在有損皇家聲譽,故此事很快就被昭帝處理並封鎖消息,當日所有與之相關的人都被下令不得透露半句。
昭後命人將俞景瑄先送去東宮。全程俞景瑄都酒醉不醒,反而成了整件事裡最鬆弛的一個。
第二日一早俞景瑄的酒就醒了。他見自己身處東宮,頓時覺得不妙,招人問話卻什麼也問不出來。
俞景瑄肯定裡頭有古怪,正要出宮詢問時,薑芷卻來了。
薑芷本就沒打算隱瞞,一五一十將此事告知。
聞言,俞景瑄又是心驚又是後怕。
一想到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人算計,竟然還要自己心愛的女子來救,俞景瑄就覺得無地自容。
他紅著臉支支吾吾道:“多謝六妹妹了。”
“殿下本就是無辜的。隻是此事畢竟事關大昭皇家顏麵,還請….”
“我明白的,我絕不會對外說半句。”俞景瑄麵露懊惱,“說來也是喝酒耽誤的事,是我不好。”
“喝酒傷身,殿下日後還是莫要貪杯才好。”薑芷柔聲道。
輕輕柔柔的聲音像羽毛般撩動著俞景瑄的心,他忽然覺得一場意外能換得小公主對他的照顧關心,很是值得了。
俞景瑄咧嘴一笑,“六妹妹放心,我以後都聽你的。”
對方誠懇炙熱的目光讓薑芷十分觸動,忍不住也紅了臉。
她不禁想,俞景瑄是真的喜歡她,能有這樣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人,便夠了吧。
而後,她又陪著俞景瑄說了好些話,直到吃完午膳,才送俞景瑄出宮。
毓秀宮一事看似已告一段落,可就如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表麵看清平靜,其實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正凝聚著一場要吞沒一切的風浪。
程子秋這日在質館裡坐了一天,直到津言帶回關於毓秀宮的消息,他才好像‘活了’過來。
“屬下打探到了。說是皇後深夜賞月,剛好抓個正著。”津言見主子這般模樣,不由嚇得縮了下肩膀,“好在梁晗還算機靈,讓珠兒帶著藥先離開,沒留下什麼證據。”
從昨日剛得知此事時震驚,到後來的氣惱,如今隻剩下如死水般的平靜。
程子秋眉眼微垂,像是壓根沒在聽津言說話,許久才慢慢開口:“皇後怎麼突然會去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