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冷冷問:“你看看身旁這人你可認識?”
薑清蕪轉頭一看見同跪在屋中的’小太監‘,立時臉色大變,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她怎麼會認不出此人。可是這人明明已經死在了樂坊才對,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但薑清蕪很快恢複了平靜,斬釘截鐵道:“不認識,兒臣從未見過此人。”
昭帝早就猜到她會否認,於是又拿起桌上的金簪,問:“那你可見過這枚珍珠金簪?”
薑清蕪看到簪子,煞白的臉色頓時轉陰為晴,“這不是六妹妹的簪子嗎?”
薑芷冷笑道:“姐姐好記性啊。妹妹簪子那麼多,這珍珠金簪算不得珍貴,姐姐竟然一眼就能瞧出是我的。”
薑清蕪愣了下,含糊道:“我見妹妹戴過幾次,所以記得。”
薑芷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昭帝則失了耐心,重重將簪子砸在薑清蕪身上,“春獵陷害你六妹妹和程世子在先,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再次陷害你六妹妹,甚至還膽大包天到敢對朕下手,你真當朕不敢動你嗎?”
薑清蕪麵露驚恐,哭喊道:“兒臣冤枉啊!兒臣怎敢對您不敬!”
“你不敢?”昭帝勾了勾嘴角,笑容裡沒有半點溫度,“你可太敢了!你平日做的那些汙糟事,你真當沒人知道嗎?朕隻是不想管,也懶得管。沒成想竟縱得你不知天高地厚,連你老子的主意你都敢打!”
聽到這裡,薑芷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果然,薑清蕪平日對母後的不敬,對她的為難,還有對程子秋的羞辱,這些父皇全都知道。
父皇裝聾作啞不過隻是他不想說,可一旦事情觸及底線,他便會連本帶利統統一起清算。
“父皇不可聽薑芷和這賤奴的一麵之詞啊!隻憑一枚金簪就說此事是兒臣所為,兒臣不服!說不定,是六妹妹拿著簪子找人害父皇的呢?”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薑芷淡淡笑道,“我猜當日在春獵場上陷害,應該是你身邊的人吧?”
薑清蕪頓住。
昭帝也聽懂了薑芷的意思,陰側側地目光看向一旁嚇得渾身發抖的宮女,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奴婢翠芝,見過陛下。”
翠芝剛說完,跪在旁邊的‘小太監’忽然大喊起來,“我記得這個聲音!我聽過這個聲音!那日來找我,並給我這個簪子的人就是這個聲音!”
翠芝立刻嚇得渾身癱軟,說話都不利索了,“你胡說...休要胡說!我什麼時候見過你?”
小太監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指著翠芝,斬釘截鐵道:“皇上,我記得那姑娘身上帶著一個粉色香囊,那味道很特彆,應該是....是槐花的味道!”
“啊,我記得翠芝特彆喜歡槐花香的,每次從她身邊經過都是這股味道。”這次開口說話的是路公公。
此人侍奉君側多年,慣是個懂得明哲保身的,此時竟然會開口幫腔,這讓薑芷倒也有些意外。
翠芝聞言更是慌亂地搖晃著腦袋,除了說“不是我”竟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昭帝又重重拍了下桌子,比方才任何一下都要有震懾力,“還不如實招來!難不成你想受刑嗎?”
一聽要受刑,翠芝終於‘哇’地哭了出來,“陛下饒命!都是長公主讓奴婢做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胡說什麼!”薑清蕪伸手就要去打翠芝,但很快就被其他宮人攔下。可她依舊衝著對方嘶吼道:“你個賤奴,你膽敢汙蔑本宮!”
昭帝麵色鐵青,但聲音卻意外的平靜,聽不出喜怒,“你繼續說。”
“是...是長公主命奴婢去宮外找一小倌,將其喬裝成內監,然後買通了守衛偷偷混入船艙的。”
昭帝又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長公主心悅桓王殿下,憎恨六公主即將與桓王定親。為了破壞二人婚事,故意嫁禍給六公主。至於陛下....“
翠芝說著忍不住縮了縮肩膀,恐懼地抬眸看了眼座上的帝王,許久才細若蚊聲繼續道:“長公主說若是事成,她便是牢牢握住了陛下的把柄,日後凡有所求,陛下